雪,兇惡的表情卻慢慢柔和下來,逐漸變得沉重,深邃的眸光緊鎖茫茫長夜,無聲緘默。
而此時,墨海正懸在一根勁瘦的樹幹上,悠悠轉醒。
這是生在雪山懸崖絕壁上的某種植物,耐寒抗凍。墨海醒來後剛動了動,樹幹根部便傳來一聲輕微的咔嚓聲,墨海連忙止住了作死的扭動,安靜的在樹幹上當鵪鶉。緊接著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這令她彷彿回到了抵達邑州的第二天,在定國侯府天光乍破的剎那,於朦朧曦光中聞見的一縷令人神傾心醉的味道。
是雪松木,只不過被洪荒般的雪捶打得略微鬆動,墨海不敢亂動。
她靜靜的在樹上待了一會兒,雙腿夾緊樹幹,雙手亦死死撐在上面,剛抬起屁股挪了挪‐‐&ldo;咔嚓&rdo;。
墨海於是又不動了。
端坐在這隨時會墜入深淵的樹幹上,鼻翼間充斥著雪松木的氣味,那是終年不化的積雪,從植物根部往上蔓延到樹枝散發出來的冷冽之氣,凜然、神聖、不容冒犯。
在這生死一線間,墨海心裡卻不知怎的,胡亂的想起其他事、其他人。
若非要說驚鴻一瞥便彌足深陷的人,那也合該是自己,被這味道勾去了的自己。只不過,後來已經很少在君無樂身上聞見這股味道了,更多的反而是充滿人情味的煙火之氣。
墨海嘆了口氣,心道:我想他做什麼……
隨後,墨海穩住身形,小心翼翼的解下腰後長劍。不幸的是劍鞘已經被雪衝到不知何處,她解下劍穗,將之揣入懷裡,把劍拋向懸崖邊。
多餘的重量有礙自救。
緊接著,她俯下身,以一種非常非常非常緩慢的速度向前蹭著。
大雪紛揚而至,不多時便把懸崖邊上的長劍掩埋,墨海頭頂和雙肩均墊了一層雪,這一次,沒有人會來為她掃落肩上霜雪披上錦袍狐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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