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此急切的詢問凌絕子來意,確實情有可原,李繼鋒雖與凌絕子相交多年,但越是接觸,就越覺的凌絕子深不可測,其人學富五車,胸蘊韜略,論及當前時局,每每一言切中利弊,如此人才若願為官,當可為朝中柱石,李繼鋒每每思及,不勝惋惜,日久竟成他一樁心病。今日忽聞下人來報平安鏢局凌局主來訪,幾疑自己聽錯,待細細詢問後,方欣喜若狂的急急迎出,倒把那傳信下人嚇了一跳,見平日穩重威嚴的大人跑將起來,真懷疑自己眼花了。
在李繼鋒眼中,這凌絕子可為當世奇人,既然三年來都不曾來找過自己,這忽來拜訪必有要事,念及自己心中所思,不免有幾分期待之意,當下全無孔門弟子應有之儀態,稍做寒暄就直奔主題,心下卻有幾分忐忑,生怕凌絕子說出其他事來。
“凌某此來特為李大人了結一樁心事。”凌絕子微笑說道。
“心事。莫非凌兄已有出仕之意?”李繼鋒李大人再受不得刺激,喜的站了起來。見凌絕子緩緩搖頭,卻又頹然坐下,暗自神傷,思及如此奇人豈能是為權勢所惑之人,若意在仕途,當下恐早已名動天下,官至級品了。
看那李府尊如此神態,凌絕子也瞭解幾分,此人與自己結交三年有餘,確是真心相待,為官不說十分清廉,但確是一任難得的好官,並非為一己私慾而逢迎上意之人,況且自己所修心訣講究殺中取意,怎可入朝為官,只有這混亂江湖才是自己最佳之修行之處。
待李繼鋒情緒稍稍平復,凌絕子才又繼續說道:“李大人且莫心急,凌某雖未有此意,但凌某族弟卻有志於此,昨日與我一夕長談,知其心意,才會攜之來拜訪李大人。”
聞聽凌絕子此言,李府尊李大人才正眼向凌空子看去,適才凌絕子雖有為他引見,但那時一點心思,全在自己臆想的喜悅之中,對凌空子可謂視爾未見,此時一細細打量,才看出其不凡之處。心中暗歎,這兄弟二人,真可謂佔盡世間奇氣。
為兄者,風標絕世,有如百年青松,俯視蒼生,凌絕,凌絕,名如其人。
為弟者,彷彿鍾天地靈氣所生,丰神俊朗,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凌空,確是名符其實啊。
但如此人物如欲為官,又何必來找自己,莫非欲尋自己幫其打通關節,片刻便即否定,如此人物又怎會行那齷齪之事,定有其他因由。
當下便說道:“令弟意在仕途,確是朝廷之幸,但不知有何借重李某之事?”
凌絕子也不客氣直接說道:“舍弟有志仕途,不過臨時起意,且凌某家族世居荒野之地,凌某族弟剛自族中來金陵尋我,這秀才的身份卻是沒有,而如今鄉試之期已近,錯過今年,又要 再等三年,為此凌某特來請李大人寫一薦書。”
“原來如此,此事易辦。”躊躇了會又略現為難的說道:“凌兄,非是我不信令弟才學,但大比所考卻是以八股體作文,以試帖式作詩,我恐令弟未有接觸,能否讓李某一試。”
“本當如此。”聽凌絕子應下,李繼鋒才鬆了口氣,生怕凌絕子認為自己輕視於他,拂袖而去。
“如此甚好,這薦書凌兄可先取去,待明日我上凌兄府中拜會,再與令弟共參文中之道。”
“如此、就多謝李大人了。”
聽凌絕子話裡已有告辭之意,這李繼鋒如何肯放。凌絕子話音才落,李繼鋒已說道:“凌兄首次來我府中,我適才出來之際已命人準備酒宴,今日與凌兄當共謀一醉。”
見凌絕子答應下來,李繼鋒當下便邀二人同去書房小坐,理由便是凌絕子要的薦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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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金陵府衙回到鏢局之時,已到掌燈時分,師兄弟二人此行目的也已達成,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