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一眼遠處道路的盡頭。
“我的兄弟,兩年而已,”佩斯林用拳頭砸了一下索維蘭的肩膀,“兩年之後你就能風風光光地將坦邦的玫瑰娶回家了,現在可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索維蘭苦笑著搖了搖頭,“你怎麼越來越像我的導師而不是兄弟了。”
“哈,你可別嫌我囉嗦,”佩斯林聳著肩膀說,“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你想甩都甩不開她,嘖嘖嘖。”他的臉上顯出憐憫的表情,好像預見到了一件非常可憐的事情。
索維蘭被他逗笑了,“說得好像你比我更有經驗似的!”
“我親愛的弟弟,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比你大了一歲,不是麼?”佩斯林笑著炫耀道,“對了,我的成人禮都要比你早上一年,到時候你在我面前就是未成年的孩子了!哈,想想都覺得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索維蘭可不想跟他在這件事情上糾纏,甚至不敢想那“煎熬”的一年該怎麼度過。“好啦,別說我了,”他轉移話題道,“你怎麼跑到城外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在家裡好好休息兩天,要不是秩序試煉,恐怕教官們絕不可能給我們幾天假期的。”
“家裡?在那座幽深的宅邸裡,除了無聊之外我找不到任何其他的東西。”佩斯林稍稍牽動了一下嘴角,似乎心情瞬間低落了下來。
“多尼斯叔叔?……”
佩斯林打斷了他。“你的多尼斯叔叔正在陪著他的妻子,我的繼母瑟莉雅,還有我那可愛的弟弟;”他的語氣有些冰冷,“看在主神的份上,你無法想象一個六七歲的小傢伙到底能夠讓你崩潰到何種地步。”
索維蘭尷尬地聽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多尼斯對瑟莉雅母子的寵愛幾乎是都城貴族中人所共知的事情,再加上佩斯林已經去世的生母並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家的小姐,所以佩斯林在他父親心中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了。
坦白地講,似乎父子關係不睦已經成了多尼斯家庭中傳統,當然,這樣傷人的話語索維蘭是不會說的,但他也的確想不出什麼好的措辭來安慰下這位和自己關係非常不錯的堂兄。
“走吧,咱們進城找點樂子,”索維蘭說道,“如果你不想住在家裡,不如這兩天我就陪你住在學院吧,反正我一個人在橡樹宮也沒什麼意思。”
“謝謝……”佩斯林感激地說道。
“誰讓咱們是兄弟。”索維蘭將胳膊搭在佩斯林的脖子上,用力地緊了緊,然後兩個人一起向城門走去。
隨著人潮穿過稍有些擁擠的城門,在由暗到明的光影變化中,下城區熱鬧的景象展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雲集在橡樹城主道兩旁的商鋪中傳出形形色色的叫賣聲,肌膚上閃爍著古銅色光澤的苦力們肩扛手推著大箱大箱的貨物,鑽進商鋪後面的街巷深處。與之相對的,衣著華貴濃妝豔抹的貴婦們優雅地扇著潔白的絲扇,進出於高檔成衣鋪子以及首飾行。
主道上,喧鬧吵雜,人喊馬嘶,馱著貨物的馬車混雜在緩緩向前的人群中,木質的車輪滾壓在由條石夯築而成的路面上發出沉重的聲響,還有不知從何處竄出的孩童,他們嬉笑著,前後追逐地穿梭在人群的縫隙中,當你因為突如其來的碰撞剛想抱怨那群小鬼時,他們已經消失在視線之外。
含糊不清的呼喝,充滿詛咒的怒罵,不用問,這是不知道那個失手了的小偷被失主抓到了現行,正被拎到一旁遭受毒打。消瘦的身形,襤褸的服飾,不知是真是假的乞丐向湧入城內的人們投遞出乞求的目光,渴望著他們的慷慨。
如此熱鬧的情形每天都在這裡上演,沒有人知道這裡產生又消耗了多少金幣、多少肉食、多少奔流的慾望,還有冰冷的暗黑。
雖然說找點樂子,但是此時索維蘭和佩斯林卻有些尷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