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只見不知不覺外頭的天空都已經暗了下來,便站起身子,對沈石笑道:“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等明天我再來看你。”
沈石笑著點了點頭,孫友笑著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向門口走去,不多時走到門邊,他伸手一把拉開房門時,忽然伴隨著屋外一陣輕風吹來,孫友猛然看到在門外竟然站著一個身影。
屋外那人似乎也是剛剛走到這裡,一隻手伸在半空似乎正想敲門的樣子,不曾想這房門突然就開了,一時間也是吃驚不小,怔在原地。
隔著一條門檻,屋裡屋外的兩個人目光相接,彼此都是呆了一下,有好一會兒,竟然都沒有人開口說話。
坐在後頭床鋪上的沈石被前頭孫友的身子擋住了視線,沒看到屋外有個人,只是望見孫友突然奇怪地站在門口半天不動,不由得訝然道:
“怎麼了?”
孫友沒有開口回答沈石的問話,他的目光明亮卻又有幾分深沉,安靜地看著自己前方那個人。有些昏暗的天色下,那人似乎是站在一片陰影中,不過依然可以看到他的容貌眼睛,就連那臉型和輪廓看起來似乎與孫友都有幾分相似。
這並不奇怪,因為他們本來都姓孫,是同一個家族裡血脈極近的堂兄弟。
屋外站著的人,是孫恆。
血管中流著相同血脈鮮血的兩個人,彼此默然對視了好一會之後,孫友才第一個開口,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只是很平靜地問道:
“大哥,你怎麼來這裡了?”
孫恆看著一門之隔、就站在自己身前不遠處的孫友,臉上神情有些複雜,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似乎有一些想離開的意思,不過很快的,他似乎也平靜了下來,淡淡地道:“聽說沈石受了重傷,我過來看看他。”
孫友眉頭一挑,嘴角翹了一下,面上神情似笑非笑,但聲音語調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平靜地道:“哦?我倒是不知道,大哥你什麼時候與石頭他居然有這樣的交情了?”
孫恆目光越過孫友,看了一眼坐在屋內床鋪上,臉上也帶了幾分驚訝的沈石,沉默了一會後,道:“在問天秘境裡的時候,我被其他門派的對頭追殺,身受重傷險些喪命,在那緊要關頭偶遇沈石,是他救了我一命。”
孫友身子微微一震,面上驚愕之色一閃而過,隨即下意識地回頭轉身,向沈石看去。沈石面色平靜,對著他點了點頭,示意確有此事。
孫友默然,片刻後緩緩轉過身來,目光炯炯,卻是深深看了自己這位大哥一眼,片刻後側開身子,讓出了道路。
孫恆一言不發地走了進來,而在他身旁,孫友在他走過之後,同樣也是沉默地走出了門口。兩個兄弟擦肩而過,面色都是平淡平靜,卻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吱呀……”一聲,是孫友出去時順手帶上了房門,站在門外走廊上的他,英俊的臉緩緩抬起,看了看那已經昏暗下來夜幕降臨的夜空,凝視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吐出了一口氣,隨即轉身離開。
屋子中,有那麼一段時間裡,沈石與孫恆也都沒有說話,氣氛似乎有些尷尬與冷淡,又像是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眼看著隨著外面夜色降臨,屋子裡的光線也越發昏暗,孫恆忽然搖搖頭嘆了口氣,隨後走到屋裡的桌子旁邊,拿起火石點亮了一支蠟燭。
火光亮起,讓這間屋子裡亮堂了不少,孫恆隨即走到沈石的床邊默默坐了下來,過了一會之後,才露出一絲苦笑,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沈石聳了聳肩,隨後打量了他一眼,道:“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後來沒什麼事了吧?”
孫恆點點頭,道:“不錯,當日你離開之後,我就一直躲在那個石壁洞穴之中,直到離開的那一日都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