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幼稚,什麼時候才能讓大舅放心啊。”
書房裡,顧凡森手裡拿著一個藍色條紋方形手帕和一張小小的黑白照片像老生入定一樣,靠在輪椅上發呆,腦海裡閃現著凌雪豹冷酷的俊顏,耳邊迴盪著顧大奶奶淒厲的叫聲。
他不相信有鬼,顧園也從沒有鬧過鬼,昨晚一定是有人假扮齊忠申來嚇唬母親的。即便不是他凌雪豹假扮的,也可能是凌雪豹讓人假扮的。
齊忠申啊齊忠申,二十多年前,你害得我們家還不夠慘嗎?今天,你的兒子又來尋仇,難道不弄個魚死網破,你就不罷休嗎?
凌曉雪!凌雪豹!原來你讓你兒子隨你姓了!哈哈。。。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茬呢?
凌曉雪啊凌曉雪,你口口聲聲說愛的人是我,可是,在我癱瘓的時候,你卻和齊忠申結婚了,還和他生了個兒子,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嗎?
齊忠申死了,你特麼帶著孩子改嫁了,就算弄出個凌雪晴來,也不願見我,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對我‘對我情有獨鍾’嗎?
現在,你兒子來尋仇了,替你丈夫報仇了,你為什麼不站出來說個公道話?是不是我死在你兒子手裡,你就開心了?
凌曉雪,這幾十年你在哪裡,為什麼不回d市?
你說過你是拂曉出生的,正趕上多年來難得一場小雪,所以,你媽媽給你取名曉雪。
可是,雪雪,你可知道,d市每年都下雪,每年下雪的時候,我都會在雪地裡呆上一天,來祭奠那如曇花一現似的愛情盛宴?
聽到外邊重重的敲門聲,顧凡森抹了一把淌出的淚水,把手帕和照片放到書桌裡鎖好,才轉動輪椅,去開啟書房的門。
“大舅!”
顧凡森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陸宇豪,低低的說了一聲:“進來吧。”
陸宇豪推著顧凡森走到裡邊,然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痛苦地問:“大舅,現在事情糟糕到什麼樣?我媽媽和姥姥會不會坐牢?”
“我也說不清,律師團也在努力,可是事實擺在我們面前,我也無能為力。”
“齊忠申的死不是說已經過了追訴期了嗎,即便是誤傷三姥爺變傻,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法律應該不會追究我媽媽和我姥姥的刑事責任吧。”
“按道理說不會。可阿福後期受到的傷害,你姥姥你媽媽也逃脫不了刑事責任。況且,你姥姥和你媽媽還有新的犯罪證據。”
“什麼新的犯罪證據?”陸宇豪猛地抬頭。
“你二舅酒店投毒事件和他工地失火事件也可能是你姥姥和你媽媽讓人做的。”
“什麼?”陸宇豪吃驚的睜大眼睛,不敢相信。
“真的。我昨天和你二舅在警局呆了一天,就是弄阿福的事,還有你媽媽後來犯的事。”
“我二舅怎麼說?”
“你二舅說,這些事都是阿國讓周杰調查的,他沒有插手。如果阿國起訴你媽媽和你姥姥的話,她們最少要判個三五年。”
“大舅,您想想辦法,我不想他們坐牢,因為小琳姑姑的
事,爸爸已經不要我和媽媽了,如果媽媽再坐牢,我怎麼辦,我豈不成個孤兒了。”
“回頭找阿國商量商量吧。”
顧明陽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跟著插了一句:“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既然敢做,就要敢當。”
顧凡森對著顧明陽眼睛一瞪,吼道:“混賬東西,給我滾!家裡人坐牢,你走出去臉上很光榮是不是?”
光榮,光榮個屁!臉叫你們給丟完了知不知道,沒看我這兩天都沒有去上學嗎?為什麼,不就是覺得太丟人嗎?
顧明陽也不敢頂撞顧凡森,生著悶氣,碰的一聲甩上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