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他倆路過一處村莊,打聽到這一路再往前去,會有一座中型城市,叫作福丘城,說那裡可繁華了。
楚威從茅九兒的臉上看到了激動和欣喜,頓時感覺前路真的是一片黑暗。
他看著茅九兒一路上走的如此堅定,還以為她的目標有多清晰呢,還以為下山時說的“沒有計劃”只是玩笑,但現在看來她是真的在隨便走,甚至是隨機走,不然也不會有如此欣喜。
茅九兒很快就自己說了她激動的原因,是有個已經還俗下山的御屍派師伯的家就在那個福丘城,本家好像是姓莊。
其實她也沒有見過這位莊師伯,那時她還沒出生,是兒時聽她父親說起過的,一晃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師伯家裡可還好。
沒來也就算了,但來都來了,還不去拜訪一下,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這個理由很強大,在人員流動困難的時代,能在他鄉見故人一面,確實是很重大的事件,錯過很可能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何況現在御屍派人才凋零,有個長輩可以走動,其實是一種福氣。
楚威一聽,第一反應就是新任務要來了,自然不會反對,跟著興奮的茅九兒就往福丘城方向趕路。
終於在天黑之時,看到了遠處的一片燈火,茅九兒還以為到地方了,結果靠近才發現是一座村莊而已。
楚威也是無語了,之前那個村子裡的人,說起來好像福丘城很近一樣,結果他和茅九兒的速度如此之快,趕路一整天也到不了,不過來都來了,還是順便歇歇腳,問問路,他們也怕自己跑錯方向了。
同時也有點奇怪,這個村莊這麼有錢嗎?還點這麼多的燭火?
要知道現在這時候的人,除非在城市裡,晚上一般是沒有什麼夜生活的,更不會浪費寶貴的燈油蠟燭這些。
靠近才發現,這個村裡不是一般的熱鬧,差不多是每家每戶都是燈火通明,感覺全村出動,都在敲鑼打鼓,好像是迎接什麼節日。
但是當茅九兒樂呵呵的湊上去詢問一個打鼓的大叔,結果直接吃了一個閉門羹,大叔只是斜睨了她一眼,手裡的鼓槌根本沒停,也根本沒有回答她的意思。
茅九兒還想上去繼續追問,但被楚威拉回來了,被指引看前方,原來遠處村子的中間位置更加熱鬧,好像在做法事。
兩人穿過一路上狂熱的人群,有些人的體力明顯是不行了,滿頭虛汗,但還在跳動,似乎是不敢停下來,就連小孩子也一樣在跳,大人也沒讓他們停。
這一切看起來是人們在歡歌樂舞,但給人唯一的感覺就是詭異。
茅九兒也發現了這點,不再說話,側身躲在楚威的身後,往中心位置走過去。
然後就看到了那裡,熟悉的法事臺,還有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道士,一身杏黃道袍,右手桃木劍,左手攝魂鈴,腳踏天罡,唸唸有詞正在施法。
這都不算奇怪,不就是碰到同行了嘛,但這個青年道士的身後,有個身著古衣,青面獠牙的殭屍跟著一起跳就有點刺激了。
這一幕,楚威莫名感覺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這時還不等二人有下一步的動作,法事臺對面的一具棺材的上蓋直接被震碎了,爆裂開的棺木碎片飛的到處都是。
周圍跳舞的人群中明顯傳出了驚呼,但所有人都不敢停下來,但是動作明顯的僵硬了很多,鼓點散亂,嗩吶跑調。
有一片棺木飛到了楚威的腳邊,他視力驚人,不受周圍晃動的光線影響,發現了一些異常,但是沒有聲張,只是有點想笑。
這時一具殭屍從棺材中雙腳併攏一躍而起,它的樣子就難看多了,臉手都是腐爛的,爛肉吊著甩動,時不時還飛出幾條蛆蟲。
周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