囉唆。”她那一天拜佛、勸人多捐香油錢的媽,也沒他管那麼多。
“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想等面涼了再吃嗎?”他裝作沒聽見她的埋怨聲,暗笑她的孩子氣。
“不要動我的面,面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搶。”
洗完手的她一看到他想端起大碗公,她立刻飛也似的快衝上前,在他指尖剛一碰觸碗邊就用兩手一擋,彎身一護拒絕任何人垂涎。
“小心別被燙著了,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不用擔心他搶難民的食物。
“最好是這樣,可別口是心非的藏壞心眼。”好香,香到她想把碗公也吃掉。
瞧她一臉防備的模樣,不由得一笑的雲若白開心問道:“好吃嗎?”
他還沒煮過東西給別人吃,包括於家的成員,因為他們吃慣了大餐廳的料理,不會對他的家常菜感興趣。
其實一個人的生活很枯躁乏味,不如外界以為的夜夜笙歌,縱情聲色,一下班就回家很少在外逗留,他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廚房。
雖然吃得不多卻很喜歡為自己做飯的感覺,想象有一天身邊多出個人笑著說:“你做的料理很好吃。”那他就心滿意足了,了無遺憾。
“很難吃,很難吃,真的很難吃,我……呼嚕,勸你不要吃比較好,人生有些事不適合嘗試。”一口湯一口面,燙舌呀!
搧一搧,再吃一口。
“看來真的很難吃,我看你痛苦得臉都皺成一團,不如拿去餵狗。”附和的一點頭,他作勢要端走她的湯麵。
“不行。”緊張的大作家惡狠狠的一吼,趕緊把碗公端在手上大口吞噎。
“不行?”這是難吃的表情?
很想笑的雲若白早在心頭笑開了,表面不解地露出納悶神色,懷疑她不行的動機為何。
“呃!我的意思是不要糟蹋食物,老人家常說浪費一粒米會被雷公劈,我們要珍惜地球資源,讓下一代的孩子也有東西吃。”嗯!真好吃,這肉片比之前吃過的還要嫩。
“說得有道理,我也來幫忙吃一點,不好委屈你吃難食的糟食。”讓世界更美好,人人有責任。
一聽他也要吃,不老實的廖婉玲直接將碗公端開,一人獨佔。“人是需要鼓勵的,我犧牲一些沒關係,以後再努力努力就能出師了。”
他別想來搶,她一個人吃剛剛好,連一滴湯也不分給他。
“不好吧!萬一吃出問題來我得負責任,我嚐嚐看有多難吃,下回才知道從何改進。”碗公都快見底了還難吃,他真不曉得要是好吃,她是不是連碗公都吃了。
“不不不,我不用你負責,我有一張鐵胃百毒不侵,媽祖的符灰比萬靈丹還有效,你就算煮出一桌毒菜也毒不死我。”下一次她可不可以直接點菜,她貪心地想著。
她還真敢說,毫不害臊,要不是他對自己的廚藝深具信心,只怕受到的打擊肯定不小。“小玲,你嘴角有湯汁。”
“有嗎?”沒感覺。
她正打算用手背抹去,俯身一吻的雲若白舔吮漬液,再趁機將她的唇含入口中,以舌尖探索她口腔內尚未吞嚥的甜涎。
“現在沒有了。”他說得好不認真,好像剛才的吻是出自她的幻覺。
“你……你又佔我便宜,一碗麵就要我喪權辱國嗎?”她的骨氣沒那麼廉價。
“我還會做麻醬麵,肉骨茶麵、什錦麵,刀削麵、烏籠面、海鮮麵,還有你愛吃的正統四川牛肉麵。”他一口氣列舉自己擅煮的麵食。
不是北方人卻偏好麵條類食物,真是怪胎,這是未來岳母所透露的訊息。
想要捉住一個男人的心先捉住他的胃,但在女人越來越不愛拿鍋鏟的情況下,同樣的理念可以在她身上得到印證,食物是她最大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