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暖正在犯難,忽見芭蕉地裡草叢中開著零星的小花,小得不能再小的花朵兒,莖纖細,葉對生,花呈淡紫、淡藍、粉紅、乳白四色。白雲暖喜出望外,她認得這是婆婆納草,有止血功效。她快速去採了一大捧婆婆納草,放在嘴裡嚼碎了,敷在戚傑的傷口上,終於搞定,見戚傑面無血色,沉沉昏睡著,白雲暖又起身去摘了片芭蕉葉折成杯子的形狀,接了一小杯露水,小心地餵給戚傑。
白雲暖見戚傑仍舊睡著,眉心的結漸漸松去,她才癱軟地坐到地上,背靠著一棵芭蕉樹,手撫著肚子。這一場折騰,她和戚傑是九死一生,而肚裡的孩子竟然安然無事。她好睏,卻不能睡著,只是一邊抹淚,一邊坐等戚傑醒來。這個芭蕉林離京城多遠,追兵是否追來,她心裡擔心著,卻又不忍去吵醒戚傑。這一場亡命的逃脫之路,戚傑是拼盡了全力。
他為什麼會在夜半三更出現在海棠苑裡?又為什麼一見她便做出荒唐的舉動?戚傑雖是戚雪的僕從,可是她對他的人品卻是深信不疑的。他絕不是下流之人。
可是這一切謎團,都只能等戚傑醒來才能一探究竟。
白雲暖坐在芭蕉樹下,透過芭蕉密密匝匝的葉叢,仰望天空。天空已經漸漸亮起來了。白雲暖不由辛酸:王爺,你在哪裡?你可知阿暖遇到了這樣大的劫難?王爺,你是否相信阿暖是被冤枉的?王爺,你定會替阿暖和戚傑洗清冤屈的,對嗎?(未完待續)
第兩百七十二章 賜毒酒
鍾離雪正看著美善去開庫房,忽聽得園子裡頭通傳“皇上嫁到,德妃娘娘嫁到——”,不由一驚,急忙攜了美善去接駕。
鍾離雪和美善跑到正房時,眼前的局勢已經不忍直視:皇帝和肖德妃端坐中間,一臉的黑雲滾滾,地上跪著白雲暖和光著上身的戚傑。
鍾離雪的腳癱軟了一下,但立即鎮定過來。她深吸一口氣上前見駕,皇帝不耐煩地揮揮手,指指地上的二人道:“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白雲暖急迫地解釋著:“父皇,母妃,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兒臣是願望的!”
肖德妃嫌惡地看了白雲暖一眼:“三更半夜不在賢宜宮裡好生養著,卻到海棠苑來偷雞摸狗,易辰不過兩個月不在京城,你就這樣耐不住寂寞了?”
白雲暖覺得難堪至極,可是欲哭無淚,欲辯無言。她與衣裳不整的戚傑共處一室,而且是夜深人靜之時,就是有百口也解釋不清啊。
皇帝煩亂地看了肖德妃一眼,道:“聽一下阿雪是如何說的。”
“還用說嗎?只怕戚美人是共犯吧!他們三個都是雍王府裡出來的,只怕在王府裡頭就已經牽扯不清了。”肖德妃冷冷道。
美善已經在地上磕頭,乞求:“皇上,德妃娘娘,此事與我家娘娘沒有任何關係,我家娘娘絲毫不知情啊!我家娘娘適才與奴婢一起在庫房清點物什,實在不知道雍王妃和戚傑是如何進入海棠苑的,請皇上明察,德妃娘娘明察,我家娘娘是冤枉的!”
肖德妃冷嗤:“誰相信你的話!”
皇帝沉默了一會子。對鍾離雪道:“阿雪,這件事你到底參與了沒有?朕信你一次。”
戚傑和白雲暖都把目光投向了鍾離雪,鍾離雪卻不敢看他們,她的心亂成了一鍋粥,但有一個執念支撐著她,那就是她的復仇計劃,白雲暖和戚傑可以犧牲掉。但是復仇計劃不能亂。
驀地。她抬頭,目光從戚傑面上平靜地滑過,戚傑已經瞭然。他的公主是準備犧牲掉他了,只聽她道:“這件事,臣妾不知情。”
白雲暖吃驚地看向鍾離雪,她的面容就像一潭深不可測的湖。“阿雪……”白雲暖的心陷入絕望的谷底。
戚傑已經從靴子裡拔出了匕首。白雲暖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道:“傑哥。你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