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要的是西入咸陽滅秦,為叔父報仇,為祖父雪恥,這封侯是不祥之兆,下一個便是奪其兵權,留其富貴。
楚王熊心亦知項氏的野心,他們起來反秦,志向遠大,尋常官爵是無法動其心,故而忍痛封其為侯,公侯在戰國時代是僅次於稱王者,到大秦一統天下後,沒有王只有侯,那麼侯便是皇帝之下最為尊貴之人。
可是熊心算錯一步,長安侯的確是很誘人的封號,僅僅比他這個王小一級,但終究是小一級,他項羽要的是項氏的分封權,他們可以立王,可以封君,分封的權利在他們項氏那裡,而不是楚懷王熊心那裡。
被立之人想反客為主,分封擁立之人,項羽內心自然甚為排斥,長安侯在項羽眼裡就帶有一些侮辱性,似乎在告誡讓他做一個長期安樂的侯,能安則樂,兵權就不要再想。
深夜宣讀這個封侯之事本身就很戲劇性,如此重要的分封之事,當齋戒沐浴幾日,然後在王城內分封才是,如此一來就顯得甚為兒戲。
接下來陳嬰依舊一板一眼的宣讀楚懷王的詔意,明日卯時在彭城附近的諸軍吏開始入城,待到申時商議伐秦大計,距離較遠的三日內趕到即可。
未言交出兵符之事,只提明日共商滅秦大計,龍且心中盤算此事絕非如此簡單,進諫項羽將虎符保護好,萬萬不可交出兵權,這封侯定是楚王的第一步。
到第二日,星星依舊在魚肚白的藍天上閃耀,項羽引一百輕騎兵與龍且、恆楚等前往彭城。
今日的彭城註定是非同尋常的一日,天矇矇亮又有一支輕騎開進彭城,此人頭裹青巾,面色憔悴,眼神迷離,正是已經交出兵權的呂臣。
楚軍的諸別將在一輪紅日未升起前皆陸陸續續入彭城,唯有劉季因此刻駐紮在碭,距離較遠,未曾趕到。
彭城父老、子弟乃至豪傑目光皆聚焦在入城諸將身上,一時間可以說是英雄匯聚,豪傑相會,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有兩匹馬快速的從彭城西南的小門飛馳而去。
一匹戰馬急速飛馳入項羽軍營,另一匹駿馬則昂首人立,嘶鳴一聲便撿大道繼續向西疾馳而去,無人知曉那匹戰馬上的使者奔往何方?
彭城內臨時選的王宮便是曾經彭城縣令府,在這裡將有幾道訊息正式向故楚大地彌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