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春天,百花齊放,春風飄香,溪水潺潺,但如此美景卻暗藏殺機,乒乒乓乓的廝殺聲伴隨百花之香傳來。
令人沉醉花香中卻汗毛不禁倒立,這聲音傳自緱氏城下,一場更加激烈的攻城戰開始打響。
從午時一直打到酉時,中間打打停停,此刻的城中已經兵少糧盡,當夜幕降臨一匹馬自城中悄然而出,撿小路向西北而去。
在距城西北半日路程的地方,一支秦軍駐紮在此,小溪旁的趙賁靜靜的躺在草地上,望著滿天的星辰,逼著雙眼頗為享受,已經有幾名士卒來到身旁傳話,皆被其打發。
忽然趙賁眉頭一皺,因為他又聽到腳步聲,“稍安無奈,急甚?”
“緱氏城支撐不住,且據斥候言楊熊軍遭遇偷襲,竟然被其轉敗為勝,正追北逐寇,若是頭功被其搶去,豈非……”
這道聲音直接令趙賁忽的從草地上躍起,見是裨將前來,“不過半日,竟如此鉅變?”
裨將道,“不僅如此還有一點末將不明,劉邦遣兵去攻城,又分兵遠襲楊熊,卻不分兵抵禦將軍,僅有三千兵馬留守本營,如同脊背交予獵人,實在不明其為何意?”
趙賁沒有去在意裨將後面的言語,還在回味前面一句,“楊熊大敗賊寇?”
裨將點點頭。
趙賁不解,“與楊熊交戰之將何人?”
裨將道,“據斥候回稟,引兵之將為沛嘉。”
聽聞沛嘉二字,趙賁哈哈大笑,“如此狡猾之人,居然出現用將失誤,此將智勇皆不敵楊熊,焉能不敗,哈哈……適才…汝言…劉邦留多少兵在本營?”
裨將回道,“三千精銳。”
趙賁又是一陣大笑,“三千……怎能抵吾三萬大軍,劉邦賊子,汝死定矣,傳吾軍令……”
裨將見趙賁欲下達軍令,著急,“將軍,且慢……”
趙賁疑惑,“怎麼,汝諫吾等,吾耐心等待,此時莫非最佳時機?”
裨將點頭,“劉邦狡猾,詭計多端,如此行事,將軍不覺奇怪乎?”
趙賁不解,“何處怪異?”
裨將分析道,“劉邦此人思維縝密,反應靈敏,果斷而又圓滑,如此精明之人豈能不知如此行事巨大的風險,將軍引兵援助緱氏,劉邦不會不知,豈會沒有防備。
既會防備將軍,為何又偏偏不留兵力防備將軍,而是僅留三千兵馬駐守本營,倘若吾三萬大軍襲擊,焉能不敗,豈能活命,劉邦斷不會冒此險,定有隱藏的後手沒有漏出來,將軍還需再耐心等待。”
趙賁有些不悅,“等,還要等?再等楊熊將殺入劉邦本營,活捉劉邦矣,大功豈不完全落入楊熊。”
裨將道,“將軍可曾想過,若是楊熊追敗賊至劉邦營,攻城之軍立刻回擊,前後夾擊,那周勃乃劉邦的一員大將,被劉邦譽為麒麟將之一,驍勇善戰,最善騎射,若如此,楊熊還能建功否?”
情緒有些激動的趙賁,聽聞此言,陷入思慮,立刻安靜下來,“不會,若攻城之軍突然撤軍,緱氏守軍突然從背後襲擊,周勃軍豈不潰敗?”
裨將卻道,“緱氏經過幾次猛烈的攻城,守軍已被酈商、周勃聯合消滅不少,兵力已經不及酈商、周勃二軍,出城亦是送死,即便出城,僅有酈商一軍便能遏制住,無法阻止周勃軍回擊,此乃誘餌之計。”
趙賁陷入沉思,在草地上來回踱步,眼神在身旁的花朵間遊走,看著一隻蝴蝶在各個花朵前來回飛躍,忽然他眼睛一亮,“即便如此,楊熊軍亦能牽制住劉邦的大軍,定會全力以赴,到時吾引三萬秦軍殺入,劉邦斷不可抵擋,同樣可滅劉邦老賊。”
裨將依舊欲開口規勸,趙賁揮手示意裨將無需多言,“此乃襲擊劉邦最佳時機,機不可失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