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嬰見截住去路的乃三川郡尉,心下大驚,只聽劉季當機立斷,“衝過去!”
夏侯嬰揚起馬鞭,打在馬背上,戰馬吃痛,奮力奔跑,戰車快如飛行,向三川郡尉疾馳而去。
三川郡尉大喊,“賊子,下車受降!”
戰車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青石路不通山野小路,快速急衝而去,戰車上週緤舞動長刀,砍向三川郡尉。
三川郡尉深知周緤借戰車之速揮出去的一刀威力有多大,急忙躲閃,但不願就此放劉季逃脫,舞動長刀又是連續砍出三刀,砍中車軾,車子失去方向。
幸得夏侯嬰駕車技術熟練,未曾翻車,但劉季一個趔趄差點跌下戰車,頭上的束髮簪掉落,披頭散髮,甚是狼狽。
三川郡尉怎肯放過劉季,撥馬提刀回追,追至河邊,夏侯嬰見無路可走,便下車,將四稜鐧抄在手中,“沛公且下車,待嬰結果此助紂為虐者再行。”
周緤亦下車持長刀欲與夏侯嬰合攻三川郡尉,夏侯嬰伸手將周緤攔下,“汝且護送沛公沿河而走,若能渡河甚好。”
周緤道,“諾!”
夏侯嬰雖為太僕,為劉季御馬手,但他還有另一個極為重要之職,車騎將軍,統領兵車,故周緤預設將其視為參乘之上。
周緤持長刀護衛劉季,劉季解下一匹戰馬奔走,為夏侯嬰留下一匹戰馬,周緤徒步奔走。
劉季轉過小路欲取道山坡,向雍丘而去,忽見三川郡尉從旁路趕來,劉季大驚,心道,“夏侯嬰乃吾摯友,莫非?”
劉季怒道,“吾夏侯嬰何在?”
三川郡尉笑道,“亦被吾砍於馬下,賊首休走,吾勸汝歸降為善。”
周緤見三川郡尉追來心下亦驚,夏侯嬰的拳腳功夫是勝過他周緤,如今三川郡尉敢來,自然認為夏侯嬰已遭難。
周蝶深知自己無法取勝,怒道,“暴秦殘害天下,荼毒生靈,奈何助紂為虐,相逼太緊?”
三川郡尉怒道,“賊寇安敢亂天下?休得胡言,看刀!”
周蝶持刀招架,急忙喊道,“沛公快走!”
劉季心下大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理想還未實現,豈能在此遭難,提矛便走,走至百餘步卻又被三川郡尉騎馬截住。
見到三川郡尉,劉季更加心寒,若夏侯嬰、周緤皆遭此大難,此戰造成的損失令其恐心痛久,難以磨滅。
三川郡尉見劉季放聲大笑,“上天眷吾,今擒此賊首,吾軍功拜爵矣。”
劉季此刻頭腦卻異常清晰,知三川郡尉追殺至此,不過是想封侯拜相而已,欲以此勸其放過自己。
忽聞有人大叫,“休傷吾沛公!”
“休傷長者!”
劉季尋聲望去,見是夏侯嬰、周緤,驚喜交加,原來是三川郡尉欲擒賊首劉季,不願與兩人糾纏。
大戰中三川郡尉發覺欲取二人性命,難,雖能將二人砍的渾身刀傷,但一時難以要其性命反而走丟賊首,故而擊退二人直追劉季。
夏侯嬰、周緤極力支撐,為護沛公劉季,二人皆是不顧性命的打法,故三川郡尉一時難以取勝,他們亦能將三川郡尉制服,見三川郡尉脫身而走,便快速追來。
夏侯嬰見三川郡尉持長刀截住劉季,三川郡尉已舉刀砍向劉季,兩人距離遙遠,當真是遠水難救近火,當下只好大喊,“休傷沛公!”
除二人竟還有一壯士大喊,“休傷長者。”
觀此人濃眉大眼,闊面重頤,威風凜凜,持一杆蠶絲槍,背後挎著一張硬弓,一身行者打扮,倒像是打獵人。
此壯士縱馬挺槍來戰三川郡尉,槍與刀交鋒,三川郡尉便知此人武力不弱,三重刀砍下去竟被其一槍化解。
刀如風,刀刀攻其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