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御自然不敢輕易言語,車駕即將行至一大宅時項伯命其停下,其御以為此次商議改在宮外,卻見項伯走下車駕至門前滯留片刻後,並沒有上前敲門
而是思慮片刻轉身,立刻對其御道,“進王宮。”
其御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左尹不言,他亦不敢問,便駕車向王宮飛速駛去。
車馬漸漸遠去,這間宅院內隱隱約約傳來聲聲嘆息,那嘆息中夾雜著無盡的哀怨,似乎無處訴說。
那嘆息聲不知何時忽然帶有一絲絲興奮之意。
“情況屬實乎?”
“千真萬確,齊相田榮殺膠東王田市,又斬濟北王田安,並三齊自立為王矣。”
“若屬實,寡人歸國有望。”
聲音顫抖,夾雜的歸國希望令其聲音有點哽咽,此人面容俊朗但眉宇間的愁容怎麼亦吹不散。
此人正是張良欲接回韓國的韓成,韓成那雙眸子總算大放異彩。
左右對韓成道,“大王,田榮齊地反叛,項王必然震怒而引兵北上擊齊,項王不在彭城,吾等可謀脫。”
韓成感慨不禁淚流滿面,自嘆道,“吾不過又一楚懷王,囚禁楚國,現廢為侯,若等仍以王待吾,寡人感激涕零。”
左右道,“大王,此時非感慨之際,韓司徒張良遣人求見大王,被楚拒絕,此間正設法救大王離楚,
一旦項王北上擊齊,大王當雖吾等布衣出城。”
韓成道,“有勞諸公,敬聽安排……隔牆有耳……諸公當心……”
左右點頭道,“此處最為隱秘。”
韓成與左右的對話聲音很小,尋覓的聊天之處又較為隱秘,在偌大的宅院內幾人尋一廢棄柴房,並遣人看守,以為天衣無縫。
天下無不透風之牆,風當真是無孔不入,任你包裹再好,似乎可穿牆而過。廢棄的柴門在炎陽下時不時散發著一股黴味,吸之令人不快,門外站著的兩人傾耳傾聽,兩人互相交換眼神,悄悄交流後,
一人手躡手躡腳的悄悄從後門離開,跨上一匹不知何時出現的駿馬,拍馬向奔往王宮的大道飛馳而去。
如今的彭城王宮雖然處在燥熱的七月炎陽下,但王城卻洗刷的乾淨如鏡,通往王宮內城的筆直大道洗刷的一塵不染,即便熱風吹過亦是清涼如秋。
民間傳聞此乃愛乾淨的虞姬親自帶領宮女和宦者打掃王城。
雖不用虞姬親自動手,但每日堅持亦屬難得。清涼的王城並沒有給大殿內的緊張氣氛降多少溫。
政事殿內,項羽大發雷霆,一怒而大殿嗡嗡作響,恆楚、龍且、季布、鍾離昧四大戰將全部招到殿前。
曾經的五虎大將如今少一位黥布,成為項羽殿前四大金剛,項羽此次將四大金剛全部招來,亞父范增知曉項王真的怒不可制。
怒不可制亦要忍,此乃亞父范增給項羽的意見。
項羽那眸子裡的雙瞳依舊在緩緩開啟,“亞父,田榮此人屬實忍無可忍,竟並三齊而王,完全打亂本王之制衡計劃,豈能容忍。”
范增見項羽情緒很激動,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很從容,實則范增對面這個搗亂的田榮亦有些動肝火。
不僅趕跑田都,還殺掉自己所立田市,又擊殺田安,項羽所立三王全部粉碎,此舉亦是范增的制齊之計,誰知竟然被田榮完全打亂。
范增勸道,“田榮縱然可惡,然潛藏的危機更需大王留心,況霸王乃楚國之君,君王者當鎮守國都,命大將前去平定即可。”
龍且贊成道,“大王,亞父所言甚是,臣請兵踏平齊地。”
項羽尚未言語,范增沒有給項羽說話的機會,接著道,“齊地雖反,然不過皮之癢,臣聞田榮不僅自己反叛,更賜彭越將軍印,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