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雅雀無聲,齊王田假直接詢問田間,“將軍抵禦田榮,可有勝算?”
其實齊王也是心知肚明,首先初登王位,無兵無權,如何和能征善戰的田榮想抗衡,最為要命的是人家手裡有兵。
田角亦覺得此事棘手,初為齊相,未曾來得及招募士兵,訓練齊軍,先前齊軍大多被齊王田儋帶去援魏。
田角道,“田榮善戰且手握重兵,兵多為故齊王征伐之卒,現臨濟城兵力不足一萬,即便急徵齊國兵卒亦需些時日,恐田榮早破城,當需到趙、燕求援。”
齊王以為然,“相之言正合寡人之意,何人願殺出重圍向趙、燕求援?”
言畢,皆沉默不語,大殿之上陷入可怕的寂靜,甚至可以聽見眾人的心跳聲,有人心跳加快,似乎是怕極了。
出城求援,談何容易,惹怒田榮的乃田假、田角等人,誰願意此刻冒生命之危險,況且殿中諸軍吏中多為田儋舊部,從心底並不擁護這位新上任的齊王。
田間朗聲道,“間願往。”
齊王田假大喜,即刻命人草擬求援帛書,兵親自蓋上齊王印,將此帛書交予田間,實則交付自己的性命。
田假、田角亦無心議事,命諸軍吏散去,僅留下心腹之軍吏。
田間領王命欲挑選快馬趁暮夜飛馳而去,田角送田間至殿門,小聲道,“吾弟,為兄有言望謹記,若到趙國聞齊國已變,在趙國尋安身之處,吾亦前往。”
田間道,“弟,遵命,兄長放心。”
田間走後,田角長舒一口氣,暗道,“真是福禍相依,世事無常。”
轉身向大殿走去,立刻面帶笑容,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見齊王田假急切的在殿內踱步。
田假見田角回,即刻兩步並作一步上前,道,“相國……角兄,田假恐趙兵未至,城已破,當有備策方可。”
田角道,“齊王無需多慮,趙距齊不過快馬四五日,若能堅守十日田榮必退。”
田假下意識的點點頭,又搖搖頭,顯得惶惶不安道,“若亡走,投何處?”
田角緩緩捋鬍鬚,思慮片刻道,“當今天下屬楚最強,大王可投項梁。”
聞聽此言,一直惴惴不安的田假方才慢慢安定下來,長舒一口氣,“惟有如此耳。”
田假未曾想稱王不到二日,便面臨如此危境,早知如此他不願稱王,料想那田榮最恨的當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