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如此,夜夜如此必然會崩潰,甚至不悅。
登上箭樓,被秋風冷吹,準備出擊,卻又告知不可擊,貫高有些生氣,他是恆山相國,不是呼來喝去的戰將,他臉色不善,看樣子必須要給合適的解釋。
蒯徹道,“攻其不備,擊其不御,方有勝算,初時反賊始聚,疾擊可勝,如今賊兵反圍,已失去先機,不可戰。”
不滿意,蒯徹的這個解釋,貫高很不滿意。
反賊而已,三縣之兵能有多少,怎麼可能與恆山國相抗衡,即便現在的趙地已被代、恆山、西魏瓜分,然作為一個擁有邯鄲、鉅鹿、恆山三郡之國,其兵力絕對遠超陳除三縣兵力,即便加上齊國的援助,能有多少兵力?
難道曾參與鉅鹿之戰,又隨著項羽入關的趙軍,現如今的恆山軍能不敵陳除的反軍?
齊軍戰力不弱,然援助兵力只是一部分。
在貫高聽從蒯徹的建議沒有堅守鉅鹿,反而秘密行軍至觀津,有人便說貫高依靠曾為張耳賓客關係胡作非為,這點貫高很不高興。
貫高年齡不小,不願落下這麼個名聲。
東方發白,濃霧未散,旭日很努力,卻依舊無法突破濃霧的封鎖。
反賊已經打來,是戰是守,生死存亡皆在貫高之念,最終拿主意的是他,而非蒯徹。
蒯徹可以動動嘴,成有其謀劃之功,敗則由他貫高頂著,最終恆山王責怪的必然是一國之相。
很不滿意,貫高有些想責怪,但還是選擇未出兵。未出兵,貫高卻未完全聽從蒯徹之意,而是等,等著反賊先攻,要看看反賊戰力如何,兵力如何,圍住城池意欲為何,所以貫高等,並沒有急著出擊。
旭日不知經過多久的努力,那光華終於刺破雲層灑將下來。
消失,隨著晚間那火把的消失,反賊之軍亦消失,只剩下城外那無人照管的旗幟在飄動。
此時田叔按著腰間長劍,快速向貫高跑來,“相國,不妙……”
貫高揉揉睡眼朦朧的雙眼,看到田叔一臉的焦急,心中微微一驚,“何事?”
貫高非常本能看向身側,發現不知何時蒯徹已不在身邊,但他來不及細想,田叔已奔至身旁,“相國,齊軍……趁夜裡吾等目光在城外反賊,齊軍已經繞過觀津,沿著滹池河南下,已連夜奔至扶柳,意欲南下攻擊襄國。”
貫高震驚,“齊軍怎如此迅速?快,速請蒯徹。”
田叔和孟舒找許久未能找到蒯徹,貫高內心怒火難消。
“相國,當如何?”田叔詢問道,臉上的焦急之色一點不比貫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