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自己亦是如此想。
對待諸侯王,直接降者與不降而俘虜者對待極為不同,比如司馬欣、董翳的王爵雖還在,但最明顯的待遇就是兵權被奪,唯有數千人的護衛軍攻其調遣。
殷王被俘虜後,劉邦立刻給曹參下令,命其將殷兵並收,只給殷王留下數千人的護衛軍,還為劉邦渡河開路。
劉邦對其三人的態度明顯和對張耳這位亡國者大有不同,對張耳依舊帶著一種尊賢的感覺。
張耳這個恆山王在外人看來已經國破不再,可在劉邦眼裡依舊是王者。
再說此河南王申陽,他一開始就投降,故而劉邦保留其河南軍,對其王爵之號尚未動取締之意。
可河南之地太為重要,乃漢東出的翹板,從地理上看,劉邦心中早已有取締之意,然尚未取締之時機。
韓王信乃劉邦自己所封,其兵從自然亦不在話下,故而這些劉邦皆明白,唯獨對南浮江漢以下仍有不解,“莫非子房,對伐楚計劃又有不同妙策?”
張良自謙道,“非良苦思妙策,乃董公之言於良有啟發。”
漢王道,“願聞其詳。”
張良道,“因董公之言,良有一慮,巴、蜀、漢中之兵可由江漢順流南下,兵分兩路,一路經漢水而下南陽,與薛歐、王吸匯合,加入南路縱隊,另一支乘船可沿江水,穿南郡、衡山、九江,由廣陵北上過東海郡,渡淮水,沿泗水至彭城。”
在張良的腦海裡如同有一張天下三十六郡圖一樣,在沙盤上手畫河流,指點沿途要塞。
張良補充道,“此支兵馬以樓船軍為主,意在攜漢之軍威,威懾沿途之臨江、衡山、九江三王,縱使不隨漢北上擊楚,能保持中立即可,
沿途此軍可在此三郡稍有停留,即探三王口風,亦可威懾,如有助楚賊者,即可實行突襲。”
此言一出,劉邦臉上還在維持著鎮靜,維持著為義帝之色默哀的神色,但眼眸中的興奮之光已經無法壓制。
劉邦神色凝重道,“然也,立刻謄刻數份,傳檄諸侯王。”
經過張良的一番解釋,劉邦發現此次伐楚的聲勢還可以更浩大,可以向南擴充套件到江淮一帶的三王。
如此楚必定被伐楚合縱聯盟包圍,其勢必勝,定可一舉敗楚而得天下。
劉邦非異想天開之人,做事之前總喜歡多思,多問,思考弊端,問其利害,心中無有三個方案,絕不動手,此乃劉邦自小養成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