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稱呼一聲先生,隨後才是以漢使之禮接待。
酈食其沒有多少的寒暄,上來直接是對彭越在梁地饒楚之功的肯定,然後就是點出彭越面對的危局。
扈輒一聽立刻不高興,冷哼一聲,“危言聳聽。”
想趁機反駁一下,但彭越立刻制止,“不得對漢使無理……”
後面的話在酈食其聽來似乎是教訓麾下戰將的話,不料彭越則是大笑,“吾彭越在梁地,無時無刻不在危機夾縫中求生,如今已有數萬兵馬,有何畏懼,請漢使指明……越不喜狂傲之人。”
不僅輕輕鬆鬆化解酈食其所言的危局,還留下足以震懾漢使的話。
彭越言畢,酈食其同樣是狂笑,“碭郡人皆言吾酈生乃狂生,不料彭將軍比吾還狂,將軍征戰梁地數歲,然城池多得而復失,始終無安定之居,以寸尺之地怎能與強楚抗衡,以不可一世之齊王田榮尚且身死道消,待項羽擊齊而歸,將軍何以抗楚?”
酈食其話語不急不緩,娓娓道來,像是在敘述一個即成事實,“漢王舉義旗伐楚賊,天下諸侯相應,彭將軍何故獨立抗楚……”
後面的話酈食其一直在分析彭越目前的優劣勢,以及歸漢後的各方面好處。
彭越道,“漢使之言,皆乃鏡中花,水中月,彭越需務實之名,梁地乃故魏之地,如得魏後,梁地何懼楚……”
按照這個邏輯說下去,酈食其覺得這又是拒絕的節奏,還真是比較難纏,看這種態度,酈食其心中有些疑惑,看來那張良果然厲害,這彭越雖然在反楚,但是否歸漢真的不好說。
一切不定的因素在楚漢之爭中都不能不考慮,否則極其危險。
驚訝,彭越話鋒轉的令酈食其感到驚訝,只聽彭越說道,“……漢王在何處,可否引薦?”
青山綠水間數名甲胃在身的的戰將跟著彭越向一處山澗走去。
咕咕的泉水在流淌,青青的草叢混著泥土氣息隨著暮春之風飄散在一人的髮絲間,那人努力的深吸一口氣,隨後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待到天下太平時,當放浪于山水間……”
此人肩披紅色鬥蓬,背對著眾人。
忽聽有人道,“大王,彭將軍到。”
“快請。”這人轉過身,正是一臉淡然的劉邦,適才沉醉在景色中,一時間有些恍惚,劉邦定定神,看向彭越。
此時的彭越果然和當初一起攻打昌邑時有所不同,此時的彭越一身軟甲,同樣的肩披紅色斗篷,如果不是彭越和劉邦的身材不同,乍一看難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