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水之南的幾箭之地外,有一人騎著戰馬焦急的等待,他的目光中滿是焦慮之色,默默的看著北方,看著濟水之南那一片蘆葦。
無論他怎麼看,都沒有火箭升空,看不到那一道燃燒的火光,夕陽已經躲進濟水之內休息,天漸漸暗了下來,按照道理那道火光更加清晰才對,可是他依舊看不見一絲亮光。
他就是東郡郡尉,與兩名百步長相約以長弓射火箭為號,按照時間計算,即便這支千人先鋒軍即便一步步走,此刻也該發動了進攻,而且是隱藏在蘆葦內發動的突襲,怎麼著亦能讓楚營大亂一陣,可是為何依舊沒有快馬來報。
一匹匹派出去的探馬回報皆是無任何訊號,依稀可以聽見兵器相交的聲音,但沒有擂鼓之聲,探馬亦分不清那是楚賊在操練兵馬還是百步長已經和秦軍交手。
東郡郡尉實在等的有些著急,他帶領百餘名勇士縱馬向前,欲靠近查探訊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戰馬剛剛離開大軍,百餘名勇士護衛虎嘯而過,至一處林間,忽聞喊殺陣陣。
一支支箭羽向著這百餘名勇士疾射而來,這百名勇士不愧是東郡郡尉培養出來的悍士,各個舞動長刀形成一個無形的白色盾牌,這百名勇士形成一個圓將他們的東郡郡尉護衛在中間。
每個勇士皆將長刀舞成盾牌,百餘名勇士舞動長刀,看起來像是搭建起一個白色的小帳篷,驚恐的東郡郡尉待在裡面。
這陣箭雨沒有持續很長,便見一名戰將縱馬攻殺而來,持一把雙刃斧,雙刃皆似月牙形,暴喝一聲,“食吾一斧!”
正是手持弒神斧的樊噲引兵攻來,樊噲利用東郡郡尉一直關注前方戰事,故而悄悄引兵埋伏在此,等待給予其一致命一擊,不料卻意外的等到東郡郡尉落單,脫離大軍,正是擒賊首的好時機。
雙刃斧如同一把開天闢地的怒斧,將原本百名秦勇士構建的防禦砍的稀巴爛。
這百餘名勇士便戰邊退,極速的向成武大軍退去,東郡郡尉為活命持槍與樊噲酣戰,便戰邊退。
人在求生的本能上潛力是無限的,東郡郡尉的槍法居然不僅沒有紊亂,而是有所精進,連他自己都感到震驚。
東郡郡尉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下來,回到成武城內,繼續摟著他的美妾,堅守不出。
樊噲自信所引百餘人能將其全部斬殺,能俘虜東郡郡尉,甚至擊殺,眼見東郡郡尉力怯,越戰虛汗越多,頓生大意之心,以為此戰將出乎意料的順利,能一舉擊殺或生擒東郡郡尉。
就在心有雜念之際,樊噲直接箭頭一痛,險些跌下馬去,樊噲心中暗罵自己大戰之時怎能走神,幸好樊噲的威猛早已將東郡郡尉震撼住,只想著退未曾向著與樊噲死戰。
便是樊噲這一痛,手下舞動便緩了些,東郡郡尉見此機會急忙撤離,僅僅引三四名勇士奔回大軍。
東郡郡尉本想回到大軍便能安全,不料卻見成武秦軍已經打亂,在軍中只見一將,生的廣額闊面,虎體熊腰,此刻持一杆長槍竟然如入無人之境,成武軍焉能不亂。
原來是曹參與樊噲兩人引軍阻擊東郡郡尉,曹參引三千兵馬繞到成武秦軍之後,樊噲僅引百餘人做伏擊,不料這次伏擊居然差點將東郡郡尉斬殺,算是意外之喜,雖然未能斬殺,卻給曹參襲擊東郡尉軍創造了良好的時機……
夜晚繁星點點,不見皓月,濟水之上有幾隻小船,在一隻稍大的船上有幾人在把酒笑談,其中一名長者捋著鬍鬚讚歎道,“不曾想吾劉季不僅得一勇將,居然是智勇雙全,此計甚妙。”
說話者自然是劉季,在船中還有四人,分別是蕭何、盧綰、周緤,還有剛剛登上小船的夏侯嬰。
當劉季見到夏侯嬰這麼快便登上船時,頗為震驚,“好快,已結束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