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近的這縷藍色讓王離內心激烈的晃動,本身突破不了燕國防守已經有所思慮,如今見這藍色和藏荼軍幾乎如出一轍。
王離知曉這是燕國援軍又至,心頭的疑雲更加濃厚,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現在還有援軍。
如今突圍略顯吃力,援軍已至,突圍恐將更加困難,王離的內心在劇烈的掙扎,臉上的眉毛連跳了幾下,轉身對身後一將道,“燕軍強盛,難以突圍,南下助蘇將軍。”
此時的王離已經知曉蘇角在南面正在與楚軍交戰,打的是激烈萬分,敵軍來襲的緊急號角便是蘇角吹響的……
鉅鹿之南,荒草叢生,野林密佈,幾乎難以看到田地糧食的生長,或許是這長達數月的鉅鹿之戰讓天地荒蕪,雜草叢生。
楚軍在不斷的向北推進,弧形的圈子亦是越少越小,弧形的頂端正在發生著一場激烈的大戰。
在發覺諸侯聯軍動向時,蘇角引萬餘秦軍精銳來阻擊楚軍,數萬楚軍從兵力上自然是壓過蘇角。
不過這場戰鬥比較特殊,數萬楚軍並沒有一起參與戰鬥,只有龍且所引的楚軍參與圍剿蘇角的戰鬥中,並且龍且本部人馬亦沒全部參加,近萬楚軍參與了這場廝殺,另外龍且本部的一萬楚軍在不斷的收圍蘇角。
項羽所引楚軍乃楚國大部分兵力,沒有參與這場戰鬥,似乎在默默注視著鉅鹿之西的戰場,注視著燕軍與秦軍的交戰,如果燕軍不利,隨時準備著前去支援。
龍且大戰蘇角,兩人漸漸出汗,只見龍且戰的起勁,脫去上身繁重的戰甲,只留有軟甲,繼續和蘇角酣戰。
蘇角的一杆破胡槍如蟒蛟翻滾,有些飛沙走石,每一槍皆帶著穿金裂石的力量,一槍若走空接著又是一槍,如果刺中野石便是碎石亂空。
龍且的一杆鎮山戟更加了不得,蘇角那看似攜帶穿金裂石的一槍遇到鎮山戟,彷彿泥牛入海,輕輕鬆鬆被化解,握住鎮山戟的右手手腕一抖,左手一翻,鎮山戟便壓著破胡槍扎向地面。
或許是龍且的借力化力起到了作用,蘇角的穿金裂石之力被龍且用巧妙的武技化作己之力,兩股力量的疊加形成鎮山之力,故而龍且的鎮山戟發威。
砰!
一聲巨響,亂石穿空,力量之大將這塊野石徹底擊碎,蘇角的長槍深深的插入地面之下,碎石之中。
蘇角心中駭然,因為他發現下一刻居然沒有及時拔出來長槍,長槍不知是被碎石壓在地面之下,還是被鎮山戟深壓在地下難以瞬間拔出。
蘇角的震驚表情,在龍且看來似乎稀鬆平常,彷彿這種場面見過不止一次,便是這無法拔出長槍的一瞬間,龍且的鎮山戟沿著槍桿向上滑動。
涼,手涼,蘇角自然沒有時間注意到他握住長槍的手已經被削去背面一半,冰涼的鎮山戟讓蘇角只感覺到涼,實則血開始順著長槍向下流。
痛,手痛,接著便是感覺到他無法呼吸,像是喉嚨拿走了。
在這一瞬間蘇角感覺到震驚,力量太大了,速度太快了,感覺像是被玩耍了一樣,明明對方的力量很強,武藝超群為何至今才結果他的性命。
蘇角是有些不甘的,他還沒有殺匈奴殺夠,心中那股對匈奴的仇恨還沒有完全發洩就要告別這個世界。
可在這一瞬間蘇角又有一種奇怪的感悟,彷彿這個世界和他沒有多大的關聯,無論他是生還是死,花兒一樣開通,小溪一樣嘩嘩的流,風一樣的吹,不管是匈奴還是六國叛賊其實皆是一個個生命,死在他手裡的胡人不計其數,如今他亦被他人拿走生命,這似乎很正常。
沒有常勝將軍,沒有永恆不變的形式,當年強大的秦國一去不復返,如今諸侯遍地起,他即便再努力亦無法挽回,畢竟咸陽的那幾位並沒有花心思去了解山東六國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