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將大喝,“還不快下馬投降!”
陽城偏將震驚,他沒有看到行軍司空,藉著火把之光,他看到一將形比勁松,體如獵豹,手持長兵器豹月刀,若能近看則眸似碧潭,深邃而清澈,不是酈商還能是誰?
喊話之將正是此人,陽城偏將吃驚,因為他從未見到過此人,而且看周邊計程車卒皆秦軍,立刻呵斥“秦卒”道,“還不將賊子拿下。”
話音落地後依舊無人動,他又喊幾聲依舊無人動。
“白費口舌而矣,此處秦軍已被殲滅。”說話之人是灌嬰,在酈商、奚涓引四千精銳從後山殺入秦營時,灌嬰奉命引兩千騎兵在轅門外的谷口埋伏,當忙著逃命的秦軍剛脫虎口又聞戰鼓雷鳴,徹底的陷入絕望。
徹底蕩平殘餘秦兵後,灌嬰回營寨覆命,便立刻參與到劉季下達的第二道行動中。
灌嬰將行軍司空的頭顱拋給偏將,偏將接著火把之光依稀看到司空臉上的震驚之色。
這個人的表情他太熟悉不過,自南陽守到此之後,所帶來的幾人便在這裡開始趾高氣揚,明明一個負責糧草的司空卻對他這個偏將常指手畫腳。
噹啷一聲,偏將的兵器落在地上……
此刻原地休息的秦軍陣營內,南陽守齮眉頭微皺,甚至有些生氣,他與曹參交戰許多次,每次鳴金收兵後準備會營寨休息,曹參、周勃二人中必然有一人引兵掩殺,讓南陽守齮損兵折將,頗為煩惱。
南陽守齮如此便只好與曹參、周勃糾纏下去,即無法擊敗楚軍又無法撤離,此仗打的相當憋屈,明明兵力強於對方,就是無法將對方拿下。
從黃昏一致戰到深夜,士兵皆疲卻又不能立刻離開,南陽守齮奇怪楚軍是如何保持旺盛的戰鬥力。
身心疲憊加憋屈讓南陽守齮很想快點結束這場拉鋸戰,但一個不安的訊息在他腦海裡不但盤旋。
劉季,他沒有看到劉季的帥旗,在犨城與楚軍過招時他看到過劉字帥旗,至今未見,南陽守很不安,恐劉季突然從某一處殺出,故而南陽守便派出兩匹快馬飛奔而去。
一匹直奔陽城,命陽城令隨時監視著楚軍劉季的動向,若出現立刻截擊。
另一匹便是由偏將代勞,由其奔向營寨將行軍司空換回來,並引兵加擊曹參、周勃,務必一個時辰結束戰鬥。
陽城偏將離開後遲遲未見行軍司空,這讓南陽守齮很不爽。
南陽守齮冷冷道,“定是偏將途中耽擱,至今未見司空,若論軍法該如何處置?”
起初郡尉還在替偏將說辭,只因偏將在陽城駐軍中有威望,若是處置不當容易形成譁變,如今卻不同,見司空遲遲未有快馬傳報,亦不快。
郡尉舞動自己的銀矛,“按軍法當斬!”
話音落地,南陽守齮默默無言,尋思良久開口道,“傳令……”
這次南陽守齮話音未落便有快馬來報言偏將與司空引軍向這邊來。
喜怒在南陽守齮臉上快速轉換,行軍司空到來是喜,可以實現夾擊,但偏將亦來便是不悅。
此行為很明顯是在違抗他郡守的權威,不執行他的命令。
可情況卻大不相同,偏將飛馳而來卻讓秦軍大亂,原因是偏將的後方是酈商、灌嬰二將。
假扮的秦軍在前,直接衝入齮軍陣營,齮軍還未反應過來便在戈矛的擊殺中選入混亂。
南陽守齮此刻更加震怒,“謀反,與賊合汙,果然改殺!”
此時此刻南陽守齮見到身穿秦軍甲冑的秦卒殺向自己的同伴,偏將又在軍中,徹底判斷偏將已是叛賊。
受到南陽守齮的感召,郡尉亦是憤怒異常的持銀矛殺向叛軍。
如果仔細看殺入秦軍的‘秦卒’左臂上皆綁著一個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