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乾淨的是胡陽令,這位頂盔貫甲滿身血汙的自然是胡陽守將。
胡陽有些厭惡的離守將遠一些,“再堅持十日,十日後酈、析二縣兵馬便能趕到。”
胡陽守將搖搖頭,這讓胡陽令的厭惡之情又增加幾分,“尚能堅守幾日?”
胡陽守將沒有言語,嘴角動了動還是沒開口,胡陽令轉身看向另一人,乃胡陽獄掾,“尚能堅守幾日?”
這位獄掾一向聽從他胡陽令,為其抓捕不少“不聽話”的犯人而且武藝高超,此次守城之戰,胡陽令認為他功不可沒。
胡陽獄掾臉色慘白,與身上的血漬形成鮮明對比,他搖搖頭,“最多五日。”
“五日?”
胡陽令怒目而視,在兩人的臉上來回遊走,恨不能將二人生吞活剝。
忽然守將眼神中盡顯恐懼之色,彷彿看到什麼可怕之物。
那眼神中的恐懼之色令其臉色如同死灰,“恐五日亦難堅守。”
啪!
“閉上汝之臭嘴!”
胡陽令很憤怒的扇其耳光,“晦氣!”
胡陽令還欲教訓幾句卻發現其竟僵持在原地,沒有辯駁,甚至沒有生機,這不太像其風格,這才發現他的眼睛在望著下方。
順著其目光看去卻驚出一身汗,胡陽令感覺身發熱,不知何時城外又有兵馬前來,觀其數量竟有四五千之多。
適才還指揮守將再堅守十日的胡陽令立刻癱坐一堆。
胡陽獄掾立刻上前扶起胡陽令,“勿怕,吾視城下毛賊如土狗瓦雞耳。只需五千精兵,吾出城退賊。”
胡陽獄掾之言讓胡陽令臉色緩和,他立刻許之於兵馬,並承諾退敵之後賜百金,並記功上表。
城外圍攏過來的四五千兵馬自然是曹參和周勃二人引兵率先到達。
曹參和周勃勒馬於高崗展望,遠遠的可見戰鼓旁有一梅字將旗迎風招展,咕咕作響。
忽然戰鼓雷鳴,城門大開一秦將飛出和那梅將軍大戰在一起。
若是細看可見此將身形瘦小卻如勁草,雙眸如寒雪之碧潭,觀之有股冰冷而又深不可測,手持一杆長槍。
槍法靈動,僅僅三個回合,便一槍將那胡陽獄掾刺於馬下,秦兵大驚,此梅將軍趁機引兵掩殺,秦兵大敗逃進城內。
等到秦兵逃回城內便堅守再亦不出,任由這位梅將軍大罵,秦兵就是龜縮不出。
便是這一場短暫的攻伐時間,劉季已經引兵後至,周勃將這裡的戰況尚未彙報完畢帳外便有快馬飛報。
這快報不是斥候而是使者,番君別將梅鋗的使者。
劉季微笑著對張良道,“果如子房所言,來使好快。”
梅鋗在攻城焦灼之時忽聞有兵至,初聞大喜,稍後尋思便覺察出異樣,按照時日推算此刻番君應該不會抵達南陽。
等到定眼一看方知乃楚軍,對於楚軍梅鋗生出一絲的親切感,皆因番君女婿在楚軍做大將軍,但他知曉此路楚軍定為劉季西征之軍。
目前兩軍的最高統帥心有靈犀的欲見一面,梅鋗欲藉助劉季之軍打通北上之路,劉季心思自然是藉助梅平定南陽。
總之二人暫時目標一致,平定南陽。
本來已經嚇的雙腿發軟的胡陽令與守將此刻見到劉季引兵馬而來,徹底不敢出城。那麼劉季與梅的會面之地便被安排在一片樹蔭之下。
燥熱隨著七月加深越來越鬧心,當知了在樹枝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讓急於北上的人煩躁,讓急於平定南陽的人煩躁,更讓被困的秦兵煩躁。
殘陽夕照,劉季引張良、蕭何、樊噲、奚涓、盧綰、夏侯嬰等諸軍吏赴會,梅亦帶著諸戰將,兩隊在樹蔭之下升起一篝火,開始一次頗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