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卬在章平眼眸中喜色滿溢時,硬著頭皮道,“相國,此為大王借太子之位以替援軍,令相國赴死矣……”
章平斥責道,“姚將軍,此言大逆不道,勿言。”
章平自然知曉自己王兄不立其子為太子,而堅決立自己為太子,如此他章平豈能不替兄長賣命乎。
守得住,未來雍王便為他章平,守不住玉石俱焚。
章平道,“取吾甲冑,隨吾箭樓督戰。”
姚卬勸阻,“相國……太子乃金貴之軀,不可親臨流失之地,當鎮守城內,由末將督戰即可。”
姚卬突然改口讓章平喜上眉梢,責任心更大,興趣更濃,道,“吾既為雍國太子,更當為雍國身先士卒。”
姚卬發覺章平更加來勁,有些後悔突然改口。
章平看出姚卬的心思,便拍著肩膀安慰道,“勿憂,大王為吾等計退路矣。”
姚卬詫異,“退路?”
章平便將章邯親自書寫的帛書拿給姚卬看,姚卬欲看欲心驚,這次不只是章平心動,姚卬的心跳亦開始加快。
此密件內寫到章邯對章平和姚卬的安排,若是好畤無法堅守,便封章平入北地郡為王,姚卬為相,由周類、蘇駔為將共同治理北郡。
意思是如果好畤無法守住,那邊將雍國徹底一分為二,由章平王北郡,姚卬為相,如此即便雍國陷落,章氏還在。
看到這個姚卬從心底更加敬佩章邯,章邯不僅為將善戰,在政治謀略上一點不差。
章邯知曉周類、蘇駔駐守北地郡後,人心難測,萬一其趁漢軍入關時,騎兵反叛投降漢軍,那麼雍國將徹底完蛋。
可命姚卬為相,情況大大不同,周類、蘇駔可能對章邯沒那麼忠心,可對姚卬那是相當尊敬,和姚卬的關係非同一般。
只要姚卬不趁機反叛,認真輔佐章平,那麼周類、蘇駔便能穩住,令北地成為雍國的延續,未嘗不可。
因為北地郡是個出英豪的地方,曾經的義渠王便是位於北地義渠,建立義渠國,對秦造成不小的威脅。
到雍國存亡時刻,北地郡可為王。
章邯心裡想著,只要他死守廢丘,章平王北郡,那麼雍國便不會亡。
看到這件密令,姚卬熱血沸騰,無法自控的渾身充滿戰意,守的住可封王,守不住便入北地為相。
無論何種結果,雍王章邯對他的器重絕對比肩秦穆公與百里奚,心中一股暖流情不自禁的流過。
姚卬再看章平的眼神發生變化,躬身道,“太子稍等,末將親自去取甲冑。”
章平的甲冑尚未穿上,急切的腳步聲已經傳來,漢軍休整後開始發起第一次的攻城戰。
姚卬雄赳赳,氣昂昂,“太子,末將先去箭樓。”
章平點點頭。
曹參攻克斄後北援周勃、樊噲,漢軍士氣大振,稍作休整後立刻由樊噲發起的第一輪攻擊正式開始。
攻城戰似乎沒有什麼投機取巧,城池要靠人來填,或填土,或斷流,城牆要靠雲梯來上。
城池的建造似乎便是為防止攻城而設,周圍既沒有大山可藉助,亦無草木來火攻,周圍就是廣闊的原野。
即便是雜草叢生的原野也早早的用火處理掉乾草,以防止借風之火攻。
礌石如雨下,堅硬的雲梯雖然能扛得住雲梯,可雲梯上計程車卒卻如空中的飄葉,身不由己。
礌石雖然威猛,但主要是針對雲梯的,目的就是砸毀雲梯,礌石無法如箭雨那般密集,對攻城的整體進度無法做到有效的阻止。
滾木落下倒是對雲梯上計程車卒造成很大的阻隔,但滾木的數量註定不能太多,否則滾木漸漸變成攀登的‘雲梯’。
密集的箭雨令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