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涓有些震驚,他已知陳留非尋常城池,乃秦儲存積粟之地,有重兵把守,且四通五達便於及時向其他各郡縣輸送糧草。
其他郡縣之稅收亦可極快的運往陳留,存於此以備之需。故而曾劉季與項羽合力攻陳留而未下。
震撼奚涓的已不是其兵家戰略要地,而是這裡的繁華,依舊是鶯歌燕舞,哪裡有嚴寒之意。
酒肆之內不知用何種奇思妙想居然可以讓屋內溫暖如春,不僅如此,令奚涓難以想像的是這家酒肆居然還有來自各地舞女在飄飄起舞,更有撫琴女子彈奏悅耳之曲。
奚涓覺察出來此酒肆皆為富貴之人,大有人間天堂之感,任窗外大雪紛飛,這裡始終令人沉醉。
酈食其至此,酒肆店主熱情的向其打招呼,他們居然認識,可見酈食其不止一次到過這裡。
酒肆店主道,“酈生,好久不見。”
奚涓用詫異的眼神看著酈食其,酈食其似乎覺察出奚涓詫異的目光,對酒肆店主呵呵直笑道,“無人付酒錢,酈生羞登大雅之門。”
酈食其低語對酒肆之主說了幾句,酒肆之主立刻命小廝將食客請出,整個酒肆就只剩下奚涓、酈食其、酒肆之主三人。
酒肆之主親自佈置酒宴,便退至一旁。片刻只見一人帶著兩個勇士緩緩而來。
此人一身華服,大腹便便,長鬚飄然,進門時恰好遇退出的舞女,眯起眼睛多望幾眼,依然意猶未盡,直到酒肆之主迎了上去才回過神。
酒肆之主道,“令今駕臨,蓬蓽生輝,有請,這邊…”
此人正是陳留縣令,當他看到酈食其所送書簡,著實驚疑,他短時間無法拿定注意,便請教其愛妾。
其愛妾之意,召其進府,親臨相談,有關身家性命不可大意。陳留令思來想去,決定在外接見酈食其,為安全著想他沒有在令府接見這位老友。
再次走進這家酒肆,陳留令沒有往日的輕鬆,眉頭不自覺的微皺,直到看見那幾位舞女,眉頭才漸漸舒展。
在酒肆之主的引領下,陳留令緩緩登上二樓,酒香迎面撲來,穿過二樓來到三樓。
看到酈食其後,陳留令眉頭又皺了皺,彷彿想起此行來酒肆並未為舒心玩樂,看到這位故友竟沒有一絲重逢的喜悅。
酈食其見到陳留縣令忙躬身道,“酈生拜見縣令。”
陳留縣令擺擺手,“此非縣廷,又非談公務,無需多禮。”
兩人落座後,陳留令注意到酈食其身後的一名壯士,相貌不俗,心中驚訝,“不知此狂生何時發橫財,竟僱得如此壯士。”
酈食其發覺陳留注意到身後奚涓,便道,“遠方之親,討口飯食,不及縣令武士有禮,莫怪。”
陳留令似乎不願多聊此事,僅僅點點頭,便開口道,“酈兄,之前言吾有性命之憂,何故此言?”
酈食其道,“天下苦秦久矣,紛紛叛秦,天下諸侯群起攻之,降者活,拒之皆隕,如今諸侯兵臨城下,豈不危乎?”
陳留令不以為然,“曾有楚將攻城,還不是灰溜溜失敗而返,後知似乃楚將項籍,陳留豈是草寇所能覬覦。”
陳留言畢,語氣中帶著不屑,酈食其接著道,“此一時彼一時,彼時項梁戰死,士兵恐,故而引兵退,然吾聞項籍已破王離軍,正在休整楚軍以對章邯,天下形式逆轉,陳留將與秦之名將王離比如何?”
陳留令搖頭,不屑之色消失,神情變的認真起來。
酈食其接著道,“解鉅鹿之圍,大漲楚之威,今有楚將引兵而至,欲攻陳留,以楚之勝勢攻新敗之秦,勝敗可知?”
陳留令再次搖搖頭,再亦無法鎮定,“食其公曾言有一物可解吾之為難,是何物,吾願拿千金換之。”
酈食其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