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攻城再次開始,徹底令潁陽這座還在睡夢中的城池徹底清醒。
清冷的街道上行人聽聞城外的廝殺聲,嚇得健步如飛。
店鋪夥計剛開啟店門,抱著厚厚的木板,聽聞那震天動地的攻城之聲,嚇得雙手一鬆,砸的腳痛的嗷嗷叫。
躲在溫柔鄉的富家子弟嘖嘖發抖,還有在酒樓和醇香園混跡的紈絝子弟嚇得匍匐在地。
又是一個提心吊膽的日子,那些富人子弟、豪族子弟聽聞這裡被楚軍盯上後便準備逃,帶著錢財和女人逃,發現三面被圍,唯有一面沒有楚軍。
這些人不傻,立刻知曉那是誘餌,是誘惑出城之人,不管是秦軍還是國人亦或是商人,無人敢從那裡逃出。
這就形成一個很怪的現象,南、北攻城激烈,以及西邊的潁水之上亦是戰甲粼粼,唯獨東面沒有戰事,居然無人敢走這裡走出。
話說郡監昨夜出戰失利後,回到城中欲在郡守面前自裁,信念遭受打擊,被郡守制止兵訓斥,“若真欲死,不如去完成一項任務,不知郡監是否願意?”
潁川郡監感到納悶,“死且不懼,何事懼之!”
郡守第一次道出心中的困難與疑惑,“如此接連不斷的攻城,城中士卒在不斷的損耗不知能撐幾日,需尋覓退路,三面被圍,唯有東門無賊兵……”
郡監立刻明白郡守之意,“此乃城中傳言怪現象?”
郡守點頭,“沒錯,三面圍攻唯留一面定是誘餌,可能否離開此城免全軍覆沒,此處是唯一出路。”
這點郡監很明白,他親自試探一下城北楚軍,結果被打的僅剩十幾騎,其餘兩面的戰力亦可想而知。
為何三面圍攻,留有一面,估計此乃兵家古訓,圍城必留闕,給守軍一線生機,瓦解內部戰力,從一處逃走,免得做困獸殊鬥而拼死一戰,城南攻下。
令郡守更加迷惑的還不在此,“城中富家豪族子弟皆不敢從此而逃,反而冒險從別門而走結果被殺,此城敞開反而真的成為死亡之門?”
這是一個怪現象,寧可飛蛾撲火,亦不敢從無兵把守之處逃走。
郡監對此亦知曉,他的第一判斷那裡是誘餌,出城必遭埋伏,這個時候反而不得不從此處考慮一番。
郡監思慮片刻,眼睛在閃動,忽然他走向郡守,在其旁耳語幾句,郡守臉色面露為難之色,不過一陣紅白之後,想了想一咬牙,“也罷,適可而止,小心為上。”
潁陽城東門,郡監沒有身穿甲冑,一身素衣的看著眼前的幾位服飾華貴的男子。
這幾位男子各個滿面紅光,衣著華貴,可一個個哭喪著臉,極為不情願的看著冷冰冰的潁川郡監。
這幾個男子身後是一輛輛馬車,各個拖家帶口,女子抽泣,孩童還在玩耍。
這些男子皆不情願從此們走出,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很謹慎的對郡監道,“能否不從此門出城?”
郡監沒有說話,陰沉著臉看著這位大腹便便的男子,然後很隨意的揮揮手,郡監身後的甲士齊刷刷走上前。
大腹便便男子立刻道,“走,立刻就走!”
轉身對還在無聲抽泣的女人道,“苦甚,快走,秦軍開恩,吾等可出城活命。”
此言讓女人哭的更狠,甚至還哭出聲,“怕是出……”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膚如凝脂的臉上。
粗大的手掌打在一個嬌美的臉上,五個手指立刻印在上面,女人一時間愣住,不敢再哭。
大腹便便的男子兇巴巴道,“郡監面前,女人豈能胡言亂語,丟人,當真是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
話雖兇,但手卻忍不住的在抖動。
男子將孔夫子的話拿出來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