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勁上湧,遠方的雪山與野林皆有些恍恍惚惚,出現一些疊影。
滿天的雪花中不知何時忽然多出一些白點,這些白點在迅速變大,以至於這些士兵認為這烈酒實在是上頭。
面對這些迅速變大的白點,他們臉上掛著笑容。
“此雪怪異,雪花怎能迎風而長。”
“好大的雪花,今年不同往年。”
“偌大的雪花,明年可抱兩娃。”
在他們的暢想當中,空中的巨大雪花顯了本面目,那根本不是什麼雪花,而是白色的石塊。
半人多高的石塊砸向西側箭樓的篝火處。
燃燒的油火四處飛濺,在雪中飛舞,如同飄飄起舞的紅色蝴蝶。
美麗的紅色蝴蝶瞬間讓大秦士兵清醒,這不是雪花而是賊軍在攻城。
只見白茫茫的城下不知何時出現一片赤紅,彷彿從地底下鑽出的赤漿,紅色戰服的魏兵此刻在皇欣的指揮下弩車正在緩緩靠近城牆。
弩車一邊向前走,一邊發射出一塊塊尖石。
魏兵中的大力士努力的推動著弩車,弩車上計程車兵不斷的向弩弓上安裝石塊。
皇欣揮舞長劍,劍指昌邑,怒道,“砸,狠狠的砸,砸破城牆,攻入城中,誅殺酷吏。”
皇欣怒吼之後又是一波轟砸。
滿天的怒石喚醒清冷的美夢,昌邑縣令、縣尉火速趕往箭樓,並加派一些勇士登上城牆。
昌邑縣令離開盾牌,向城牆望口走去,極目望去,只見下方白茫茫的大地上擺滿方陣,片片紅色上方是一抹散發著青光的長戈、長矛。
紅色方陣旁邊卻是很奇怪的方陣,紅色中夾雜黃色,但旗幟皆為黃色。
天地之間的白色將這支軍隊襯托的非常明顯,灰黑色的長戈、長矛雖只佔據一小部分,然而卻有著最為醒目的位置,那是中軍位置。
此刻魏兵的旗幟在迎風在嗦嗦作響,皇欣指揮弩車不斷向昌邑投石,石如雨下,片刻皇欣擺動令旗,弩車緩緩退後,弓箭手卻迅速上前。
閃著青銅光芒的的箭鏃猶如冰涼的青雨灑向昌邑之城。
昌邑縣尉見滿天雪花之中忽然青光閃爍,第一時間將縣令拉向盾牌,同時高呼,“上盾。”
話音未落,昌邑縣令便聽到頭頂之上乒乓亂向,心中駭然,額頭直冒冷汗,平時他見縣尉指揮千軍萬馬,氣吞山河,頗為心馳神往。
如今賊寇來攻,縣令亦親身上陣鼓舞士氣,二來找找大秦威武的感覺,免得整日夢中破城清醒。
有必勝信念,有大秦銳氣,親眼所見,想必夢中必然會安然入眠,這才冒險以觀,不料趕上這險之又險之擊。
頭頂的乒乓之聲自然是箭簇與盾牌相碰之音,竟然有著很奇妙的節奏感,可是這節奏感卻是帶著一份寒意,若是沒頭頂計程車兵拼死護衛,恐怕他縣令就此交代。
昌邑城下,千軍萬馬中有一處精銳所在,此刻那裡正在輕聲坐談。
此刻劉季已然下馬,坐在一片草地上,正與魏申徒武蒲交談,身後兩旁站著奚涓、周緤,對面是蕭何、盧綰等。
樊噲、夏侯嬰此刻正在陣前督戰,隨時在等待劉季的命令,便開始攻城。
劉季則道,“魏兵連續弓弩攻擊,還能支撐多久?”
魏申徒武蒲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覺察的神色,道,“魏兵弓弩較多,定可將秦軍射的不敢露面。”
劉季點點頭,“即是如此,盧綰,告知樊噲再晚一個時辰攻城。”
劉季說出此言時目光掃一眼武蒲,見武蒲臉色閃過一絲異色,眉頭輕輕一動,開口道,“魏兵裝備雖多弓弩,然兵力有限,倘若秦兵反擊,恐難以支撐太久。”
武蒲此言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