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交卻不同,少年時便出外遊歷,所接觸之人多為士子,身上帶有一些書生之氣,裡面有對天下的不憤,有對天下大治的理想,有對城池和鄉野的理解。
此刻劉交的態度讓劉季的心越加明朗,這座吊橋的建立不知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才打造而成,毀掉實在可惜,但為關中王不被他人覬覦,劉季只好做出決定。
只聽劉季道,“既然是要絕河津,便要做的徹底利索。”
呂澤這次沒有再主動表達自己的意思,從他潁陽屠城歸來,劉季雖然沒有言語,但訓斥一些將領辦事不利,勿要胡亂猜測言外之意,不明當直述。呂澤知曉劉季對屠城之事是不滿的。
這次呂澤沒有急著表達自己絕河津的方式。
劉季看向盧綰道,“告訴曹將軍,做要做的徹底。”
盧綰心領神會,“喏!”
……
波濤洶湧的河水之上身穿七分紅三分藍的軍服甲士如同不斷盛開的鮮花。
紅色戰衣,藍色戰褲,暗紅色的甲冑,沿著吊橋不斷延伸開來,彷彿不斷生長的狗尾巴草,只是顏色更加的繽紛多彩。
前進的速度越來越慢,謹慎的看著前方,攻城戰將疑惑,不敢再向前,他在思慮是否此刻便先仰天射擊一次,探探城中的情況。
為何此時城中一片寂靜,這點不僅攻城戰將想不明白,連司馬卬都覺得奇怪,他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司馬卬此次出河內欲入關,他聽從門客的建議藉助項羽的號召入關鋪路,實則可搶先打入關中滅秦,然後派兵把守函谷關,自己做關中王,學當年的大秦,以此為根基傲視山東之國,故而將所有的降低皆帶出,僅僅在朝歌留下幾千人馬看家。
此次是司馬卬的家底完全拿出,大有一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意味。
故而司馬卬很緊張,緊張的看著手底下的兵卒一步步靠近平陰城牆,此刻不知為何擔心勝過期待。
在拿下孤島後,他的雄心壯志被激發,期盼著與秦軍在平陰城背面能狠狠的刺入秦軍的心臟,斬秦將而奪平陰,趁著秦軍與楚軍僵持不下時,他司馬卬能快速佔據平陰,堅守平陰進而再尋機入關。
為此司馬卬一直在默默計算時機,計算秦與劉邦之楚軍兩敗俱傷時突然發起猛攻,他隱忍,他等待,推測時機已經成熟,便下達全軍攻城的命令,僅僅留有三千兵馬在孤島護衛司馬卬。
全部的家底皆用在此戰上,為的亦是趁秦軍虛弱分身乏力的時候,能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而定平陰,以最迅猛的速度,以最大的力度向秦的背後插上一刀。
可是不知為何司馬卬忽然心跳加快,如同脫兔亂撞,他急忙命甲士前去探查戰況。
甲士領命快素探查,只見長長的吊橋已經佈滿甲士,唯有前面的一頭尚有一里沒有甲士佔據,可以說趙軍有一半皆在吊橋上。
城中秦兵是有,但大多數已經倒在地上,尚能戰力者皆由楚軍看守,此刻防守箭口處站著的是楚軍,各個箭弦弩張。
曹參默默的注視著下方,看著吊橋上計程車卒。
曹參身旁分左右依次排列,周勃、樊噲、灌嬰、酈商等各個目視下方,目不轉睛。
忽然樊噲忍不住離開自己的位置,來到處於總指揮之地的曹參身旁,開口道,“曹將軍,趙軍已經非常逼近,該發起進攻。”
曹參遙遙頭,“不急,再等等,強弓的射擊範圍有限,弩箭較少,務必進入射程範圍內的趙軍再多。”
樊噲急的團團轉,直到趙軍又有一部分士卒踏上吊橋。
下方攻城戰將亦感覺時機已到,便命弓弩手準備射箭,卻忽然聽見上空響起尖銳的破空之聲。
命令已經下達,此刻敵方卻先動手,攻城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