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
可軍法太嚴,又是君王所不容,誰喜歡一個不聽己言的部下,恐怕無人。
營寨外一人騎著高頭大馬,後面跟著數命騎士,為首的這人自然是張耳,他含笑道,“吾乃漢王使者,漢王就在壁壘之外,速報韓將軍。”
有的時候一句話可壞事,一句話可成事,張耳不再報自己乃恆山王,而是漢使,作為漢使,其兵卒不敢阻攔。
無論在何軍中似乎皆有一個很特殊的現象,那就是使者,無論是傳令使者,還是兩國之間的往來使者,皆有先稟報後通行的道理。
如果拿朝中的官職來壓士卒,那是愚蠢的行為,在軍紀嚴明,軍令如山的軍中士卒只知有將令,豈知有百官。
張耳入營寨,韓信得知後立刻出營,以迎王的禮節拜見張耳。
張耳道,“大將軍,漢王將到。”
韓信雖是大將,但對漢王還是非常敬重,立刻道,“不知漢王已到,罪過,信立刻去轅門迎侯。”
待劉邦率文武群臣入營寨,諸將看韓信的眸光極為不善,那眼神中有著一絲惱羞,惱這個胯下之子何德何能竟能獲得漢王如此厚待。
成為漢將理應感恩戴德,如今卻耍其大將軍之威,連漢王之軍亦敢拒之轅門外。
盧綰斜眼看韓信,周苛眉宇之間有怒氣,周苛是御史大夫,他最看不得有人對漢王不敬。
夏侯嬰面無表情,看不出喜與怒,但他心裡最是複雜,昔日他可是韓信的恩人,在韓信要斬首時被夏侯嬰救下,隨後推薦給漢王。
雖然首次只是拜為治粟都尉,但那終究是撿一條命,還有一個官職做,大小也是個都尉,比之前的連敖要好很多。
活著才有繼續向前走的機會,夏侯嬰將其推薦給丞相蕭何,蕭何三番五次舉薦,甚至月下追韓信,這才有韓信拜將之日。
故而在漢,韓信對兩個人那是不忘舊恩,先是夏侯嬰,後是蕭何,尤其是蕭何。
現在諸將對韓信頗有微詞,他這個初薦之人自然也心中微動,並非怕累及自己,而是心中有難言。
樅公和張耳站在一起,此二人先入營,早已知道韓信軍中的嚴明,此刻是一言不發的守護在劉邦身側。
在群臣諸將中只要一人一直雲淡風輕,那就是張良,張良隨從漢王一直是個若有若無的存在。
群臣諸將常不見張良,偶爾出現在劉邦身邊就會有妙計獻出,即便是嘮家常,那言辭總也透著妙用無窮的哲理。
最令文臣欣喜的是聽張良之言,慢慢從中悟出很多為臣之道,諸如舉薦之道,對於有才能而又知恩之人,給予大力舉薦,對於有才能不知恩者,僅僅給予引薦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