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二股叉在泛黃的殘陽下猶如兩道劃破天際的青光,被姬信舞動的如風,如電。
秦都尉的長戟如秋風中的雨絲,連綿不絕又速度疾快。
兩者相交,不斷迸發出火花,大戰三十回合居然不分勝負,但都尉手下的其餘千夫長被揍的很慘。
姬信手下勇將王黃、王喜先是將這些千夫長痛揍,接著便一一斬殺。
秦都尉見情況不妙,猛擊一戟,撥馬向北,欲突圍而去,姬信欲縱馬而追,曹參命齊受舞動令旗且鳴金,阻止姬信繼續追擊。
姬信惜色,但又不得不聽從將令,一陣馬蹄聲後姬言至曹參馬前,疑惑道,“將軍,秦將敗逃為何不追?”
曹參道,“吾觀秦卒並無死戰之意,圍殺不如誘降,令其兵敗如山倒。”
姬信聞言微微吃驚,經曹參提醒他才發覺在衝殺時的異樣,那些秦卒的確不願與楚卒交鋒,只是一味的逃竄,能避之絕不死戰。
姬通道,“謹遵將令。”
曹參的招降令秦軍兵敗如山倒,勢不可擋,但秦卒臉上的擔憂消失,有一股如釋重負的感覺。
面對遲來的招降,藍田守將毫不猶豫的下達軍令,停止與楚的廝殺,繳械投降。
令藍田守將吃驚的是秦卒的投降竟然比預期的順利,命令未曾傳開,便如風吹谷浪一般,偏偏低頭。
更令藍田守將驚訝的是曹參並沒有繳其械,而是允許其持兵歸降,條件是作為滅秦先鋒追擊秦都尉。
此時的曹參知曉樊噲、灌嬰與靳歙、傅寬四人在一片峽谷內伏擊秦都尉,但趕四散的羊群入圈,只靠牧羊人還不行,還需要獵狗。
藍田守將露出為難的樣子,曹參微微一笑,“僅為追趕,不與交鋒。”
藍田守將臉上的尷色才慢慢消失。
秦都尉引殘兵向藍田北營奔逃,此刻的他非常的憤怒,怒南大營皆為賣國求榮之人,皆為不戰之士,更為惱火的是藍田北營居然不予援助。
在楚軍初至藍田南,大戰尚未觸發時,秦都尉便已經瞞著藍田守將向北大營發出南北呼應,攻破楚賊的策略。
可藍田南已經戰火燃起,北營竟然沒有一點動靜,都尉非常惱火,其實他那裡知曉北營確實出動人馬,只是無法及時趕到。
最令秦都尉感到惋惜的還是南營主將,自己多年的戰友,如今卻選擇與自己截然不同的道路。
忽然馬蹄聲震,道路上的土塊在震動,樹上的落葉秋風中已經頗受拉拽之痛,此刻又遭遇震動。
震動之力不同秋風,不是左右擰動而是幫助枝丫連根脫落樹葉。
在殘陽落日大山懷抱的最後一刻,昏暗的光照下隱隱看到一片黑雲向秦都尉這邊壓來,初見都尉大喜,接著便是大驚。
喜的是那片黑雲不是別的,正是大秦的黑色甲士,大驚的是這些黑色甲士不是單獨而來,後面跟著鋪天蓋地的黃色浪濤,正是追兵楚騎。
逃!
此時此刻,都尉想的是儘快回到藍田北營,再圖抗擊,他相信藍田北的諸將對大秦的敬畏之心要強於南營。
藍田大營內皆為大秦精銳,但為何分南北二營,因為二者的主力不同,而且北營距離咸陽更近。
藍田北營裡的諸將士乃關中三老,皆為老秦人後裔,而是世代在關中皆有爵,最耀眼的身份是他們是王族後裔,雖然隨著時光的推進,與掌權一脈已出五福,可畢竟乃秦宗室,對大秦的忠誠毋庸置疑。
南營不同,唯有千夫長以上的諸將為秦宗室人擔當,士兵則雜,兼有六國之人,而且有時還有任用山東六國中的人才為大將,但由於骨幹之將皆為秦宗室之人,故而大將即便欲叛,上令不能下行。
秦都尉抄近路欲速至藍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