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見劉季頗為誠懇,項伯便很自然的接過卮酒,飲下。
酒下肚,項伯頓覺渾身暖洋洋,立刻抵消不少雪夜趕路之寒氣。
劉季一卮又一卮的勸酒,見項伯臉上泛紅潤,這才轉移話題,“伯兄,可有兒女?”
劉季非常熱情的又為項伯上一卮酒,“風雪之夜,易受風寒,飲酒祛寒,吾與伯兄再言其他。”
項伯有些詫異,有些驚訝的看著劉季,不太明白劉季為何突然問起此事,“吾有兩子,沛公此意…”
劉季笑容滿面,舉一卮酒一飲而盡,摟著項伯道,“吾與項將軍之間不過一個誤會,待解除後,我與伯兄皆乃王侯之人,吾有一女,願為伯兄子箕帚,吾二人何不約個婚姻,風雨同舟?”
話音落地,項伯心神一蕩,這個誘惑有點大,他很清楚自己在項羽陣營內,在自己的侄子帳下一直沒有受到很好的重用。
或者說按照項伯的功勞,不足以封王,甚至連個侯都困難。
這一點項伯心中實則有隱隱的痛,在項梁兄長面前混時被項梁的光芒掩蓋,如今項梁戰死,站在頂端的卻是侄子項羽。
項伯早年行俠仗義,江湖經驗豐富,自認項梁死後他應該可以接替兄長,掌項家軍。
可惜在宋義這件事情上,他沒有項羽表現的勇敢,項羽成為軍權的繼承者,項伯有一點點慶幸,還有一點點失望。
對項氏重掌楚國軍權,感到慶幸,至少榮耀又回到項氏手中。
有點失望的是項伯對自己的失望,發覺自己缺乏那份勇敢和魄力,並不適合做項氏集團的領袖。
只聽劉季又道,“來日封王拜侯,各居一方,少不得要聯姻共抗入侵者。”
此言直接讓項伯對天下大勢有了自己更為清晰的認知,心裡默想,“日後分封諸侯,以劉邦之功定為王,能有一王國為邦友,於子孫後代有益而無害。”
項伯想到即使將來不能封王,有劉季這樣的王者姻親,利益可想而知,項伯有點動心。
在項伯的心裡項羽和劉邦未必能打起來,秦雖滅,但天下未定,最終形式如何,未可知,或一國獨霸,眾諸侯紛爭,如同秦未滅六國之時。
若再進入諸國爭霸局面,有一個聯姻之臂相助,何其重要。
項伯臉上露出無法掩藏的笑容,“沛公若不嫌棄,日後可詳談此喜事…”
項伯停頓片刻欲轉移話題,但劉季聞言內心一喜,知曉項伯之心與之靠近,一旦預設,那麼劉季再言便能更容易進項伯之耳。
只見項伯臉色鄭重,道,“沛公何以反,此事可有難言之隱?”
機會降臨,劉季立刻抓住時機道,“不知項羽聽何人之言,吾入關,秋毫不敢有所近,認真登記吏民戶籍封府庫,而待將軍。
吾之所以遣將守關,不過防備其他盜賊出入及非常之事耳,日夜望將軍至,豈敢反乎!”
劉季一副極其誠懇的樣子,拉著項伯的手繼續道,“願伯兄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
言畢,劉季見項伯臉色舒緩,項伯長舒一口氣,“吾亦不信沛公會反。”
項伯話音未落,見劉季一臉放鬆的樣子,他再次很嚴肅道,“吾定親轉沛公之言,然旦日不可不早來謝項軍,務必親自謝罪。”
劉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面容鄭重道,“諾。”
言畢,項伯轉身欲走,劉季故作驚訝道,“伯兄何往?”
項伯開口道,“回營。”
“天色已晚,風雪極大,何不旦日再回。”
“恐遲矣。”
“吾已為伯兄備下酒宴,食過之後再回如何?”
項伯此刻已經為劉季心生擔憂,不願耽擱,開口道,“今夜未曾盡興,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