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並不瞭解漢軍,更不知等待她們的命運是什麼,因為她們的命運不在自己的手中。
她們的命運或在司馬欣的一念之間,卻在城外漢軍的手中,在灌嬰的手中,在漢王劉邦的手中。
不過劉邦畢竟遠在廢丘,掌握他們命運的機率多在灌嬰手中,灌嬰如來個趁亂擊殺司馬氏族人,劉邦不會怪罪,只會為灌嬰定塞地而記功。
灌嬰卻知道漢王的準則,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屠城,張良給劉邦冠仁義之師的名號不能摘下來。
有的時候名號勝過千軍萬馬,定其地容易,但收復其心較難,這點劉邦非常清楚,論征戰四方,滅六國建立統一帝國,何人能比得上秦始皇嬴政,但嬴政只完成一步,定其地,收其心卻沒有做到。
難道秦始皇不想收其心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既然秦始皇的前車之鑑在前面,劉邦豈會同意屠城這樣的事情發生,非不得已萬不可有此行徑,劉邦不願自己的名聲在秦地如項羽那樣變臭。
秦歲滅,然關中子弟未必不想念故秦,秦對外征戰,毀人宗廟,然對其民並非殘暴無道,否則秦始皇靠什麼統一天下。
可惜六國復辟的力量太強大,秦二世與趙高又實在不爭氣,不但不能繼承秦始皇的偉業,還給秦帝國的滅亡添柴加油。
關中之地,秦並未盡失人心,所以劉邦很清楚,他能否定秦地,尤其是定字能否完成,爭取秦地之心尤為重要。
何以取秦地之心,張良曾給劉邦留下妙計和妙策,謀取漢中是第一步,繼續約法三章乃第二步,而且是非常關鍵的一步,在之前入咸陽而約法三章已經初步得到秦人之心。
現在只需繼續未完成的即可,故而劉邦在還定三秦時特別強調絕不能擾民,不能出現屠城的情況,否則重罰。
至於完成定三秦耳東出爭天下的時候,根據實際情況另當別論,但前提是危機關頭,不可冒險行事。
故而灌嬰現在亦怕櫟陽內城裡的司馬欣出現殊死地抵抗,或者寧願玉石俱焚亦不願將塞地交予漢王,到那時將非常不妙。
得櫟陽早晚之事,外城既破,內城還能堅持多久,諸將提議強行攻城,尤其是劉賈願為先鋒,灌嬰依舊拒絕。
使者被殺後,灌嬰換一種方式,遣人混入城中,從內部打探和散佈訊息,從內城瓦解司馬欣的最後防線。
世有透風之牆,司馬欣殺使者固守的原因終於被探明,函谷關、潼關之兵即將來援,後來讓司馬欣更加有希望的是翟軍已經南下,已經和章平、姚卬回合。
三秦軍的再次匯聚讓司馬欣燃起希望,覺得在援救廢丘之前可以先解救櫟陽。
得知這個訊息後,驍勇的巴人部族長範目請命願率勁旅灑血攻入城,灌嬰依舊拒絕。
不僅劉賈不解,範目更不解,“為何不攻,待三秦援軍至,危矣。”
灌嬰依舊很淡然,心中依舊在計算,他喜歡計算自己的每一步,無利不出兵,他當然沒有什麼絕妙之計,只是有信念。
灌嬰不是對破城有信念,而是對曹參有信念,他相信曹參可以進三秦軍阻擋在景陵城下,為他克城提供時間。他還對司馬欣有信念,相信司馬欣已經到最為焦灼時期。
司馬欣非章邯,塞王非雍王,灌嬰雖然沒有和三秦將有過較密切的來往,但從諸多訊息中,他敏銳的判斷出司馬欣不會像章邯那樣死守廢丘不降。
固守不降原因很多,但以特殊方法分其實只有兩種,一種還有希望,堅守待援,第二種就是玉石俱焚,自己得不到的絕不讓給別人。
灌嬰不是很清楚章邯,但他非常清楚此刻自己的對手司馬欣,這兩種皆不適合,他只有一條路。
這條路不是別人替他選的,亦非司馬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