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名字一一道出,話音一落,他的眼眸中充滿期待,那渴望的慾火在燃燒,轉瞬變成深深的絕望,變成怨毒之火。
“為何?大王為何如此,大王曾言欲賞賜。”
“寡人確言賞賜之語。”
“那為何?”
臧荼的話很輕,但字字卻能入涿縣獄掾之耳,“寡人未曾言賞何物,寡人之命已下,若視之為無物,欒將軍兵弱便死守,以向韓廣求賞,如今寡人親率大軍兵臨城下,明知不敵立刻來降,如此反覆之人,寡人豈會重用。”
涿縣獄掾不解,“為何翟盱降而封都尉?”
那眼眸中帶著疑惑和不解,還有一種期待,期待臧荼能收回成命,改變注意,可惜臧荼沒再言語,直接揮揮手,“全部斬之。”
斬首之人非一般士卒,竟是溫疥本人,臨死之前,涿縣獄掾依舊不解,嘴裡唸叨,“為何翟盱降而封都尉?”
眼睛裡全無生機,額頭的冷汗已經乾涸,卻將頭髮貼在前額,看起來失魂落魄。
溫疥道,“恐若死不瞑目,吾來告知為何。”
“為何?”
“義,大王最重義氣,翟盱重義又信守承諾,願與欒大將軍同歸於盡,既履行承諾,又忠於韓廣……”
後面的話涿縣獄掾不再言語,因為他再無法聽到,滾落在地上的人頭即便有耳朵亦無法聽到。
臧荼是將,是燕國大將,是韓廣派去援趙之將,何人不願為王,武臣乃陳勝部下,卻自立為王,韓廣又為武臣部將卻效仿之。
一個個當真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即是如此,何人不能為王,況且他藏荼乃天下盟主楚霸王所封,並非自立為王,更加名正言順。
藏荼知道他能為王,最大的原因在於他有兵權,掌握著燕國軍隊,與韓廣相比他們目前的軍隊數量相當,所以他們才能皆為王。
既然韓廣不願搬遷,那麼必然在他到來之前便已經集合軍隊,兵力恐在他之上,欲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藏荼知曉他必須做好與之長期對戰的準備,需要更多的戰將化作他手裡利刃去奪回屬於他的王宮。
溫疥斬殺涿縣獄掾後,按照藏荼命令立刻引兵進城掃清叛軍,鮮血在涿縣城回城小小溪流。
在權利戰隊面前,錯一步便會掉腦袋,藏荼的確需要補充兵馬,但需要精銳,需要終於他的精銳,存在叛變風險的他寧可不要。
涿縣是座大城,臧荼不能不在意,在意的卻非城中殘剩的兵馬,而是城中的糧草儲備和城中的預備兵源,“燕相,此城乃寡人與韓廣一爭高下的根基,寡人託付於燕相,燕相可需助手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