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城池不僅易守難攻,而且守將召平是一員勇將,頗為能戰,當時隨蕭公角去攻打彭越時,曾看穿彭越之計,可惜蕭公角沒有聽而大敗。
蕭公角大敗後,項襄被項羽派去援助梁地,召平收散卒後又繼續隨項襄戰梁地,等到龍且從北伐田榮之戰抽身親自負責濟水沿線防禦後,召平又被派遣去駐守昌邑,定陶由龍且親自壓陣,和項襄駐守。
定陶敗於漢軍後,龍且立刻命昌邑守將召平阻擋漢軍,並命胡陵、留縣駐守兵馬向昌邑集結,共同阻擋漢軍南下。
不料一向能戰的召平卻被曹參麾下的齊受、戚鰓大敗,在胡陵、留縣兵馬尚未集結完畢時,召平就龜縮昌邑城內,堅守不出。
龍且感覺情況不妙,這才立刻向定陶的東北方向即城陽,飛馬快報。
城陽城下的齊楚大戰進入焦灼狀態,田橫收齊散卒加上反叛齊者有數萬人,兵力將近十萬。
田橫將兵馬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在城外,駐紮在護城池旁,另一部分則在城內防守。
城外還分兩種,和項羽糾纏不休。
項羽增調項冠駐守魯縣,換回季布,項羽親自衝殺救出項悍,等到季布率軍火速趕到,楚軍大振,項羽立刻信心滿滿。
如今站在項羽身邊的是兩員虎將,季布與鍾離昧,這是跟著項羽參加鉅鹿之戰,又攻入關中的大將。
季布一到,如同左右雙臂齊全,項羽信心倍增,一定可以克城。
項羽坐鎮幕府,命鍾離昧牽制城外的齊軍,再命季布、項悍聯手攻打城陽城。
自古攻城乃下下策,野戰兵力對比部署與攻城大不一樣,攻城兵力需要數倍,季布兵力的增加的確讓楚軍大振。
結果沒有出乎意料,攻城打的很艱難,從三月打到四月,連戰未能下,城池依舊沒有攻破。
項羽不再憤怒,而是越來越重視起來,思慮著如果當初田榮不列陣與之戰,是否能攻下城陽城,還真的不好說。
說不定今日的難纏局面早就上演。
戰敗田榮,隨著徇齊的過程推進,項羽一度認為齊地不足為慮,可沒曾經想田榮之弟田橫居然一路飆升,反於城陽,竟然連戰不下。
大大小小已經有十數戰,勝負反覆,齊卒彷彿脫胎換骨,一個個如同死士,居然能和楚軍的勇士,甚至那曾經的八千精銳打的難分勝負。
士氣分高中下三等,下等士氣戰必敗,高等士氣戰未必勝,但必定不會敗,可現在的齊卒士氣有點超越高等。
簡直各個是死士,項羽不太明白,齊王田榮已死,一路徇齊,齊地莫不臣服,何來那麼多的死士,居然寧死不屈。
等到范增被項羽請到軍中後,按照范增的話說,此乃項羽擊殺降卒,所過多屠之故。
項羽很生氣,因為在他看來燒夷齊城郭,乃削弱其防禦體系,並未要屠殺城池,只是後來在徇齊過程中偷襲楚軍,還偷走懸掛示威的田榮頭顱,這才擊殺。
范增的意思是不管是何原因,如今造成齊卒人人自危,皆為自己誓死之戰,故而士氣高漲,不可連觸其鋒,建議項羽安撫所佔城池,勿擄掠。
如此所拔城池的反楚氣焰才慢慢散淡下去。
不過有些為時已晚,並不能阻止齊軍將士的氣焰,各個死士般的守城,一直未曾克城。
帳內的項羽看著沙盤上的旗幟,有些出神,忽然幕府外有人報,“龍且將軍、恆楚將軍來報。”
項羽眉頭一緊,“速傳。”
不好的預感,龍且和恆楚的戰報皆抵達城陽,那麼肯定沒好事。
實則龍且早該來戰報,只是起初認為可以召集沿線兵馬進行阻擊,不料事情超乎預料,這才飛馬來報,正好和恆楚之報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