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雙眼,劉季眉宇間的淡淡憂傷,三人皆看在眼裡,盧綰欲開口寬慰,但話在嘴邊卻不知如何說,又咽下。
盧綰看向蕭何,蕭何早已會意,寬慰道,“沛公銳利,有酈商、周勃協助曹參,此戰可撒一個大網。”
提到撒網,劉季睜開雙眼,顯然來興趣,“然,一張大網,此次撒大網,一舉將趙、楊解決,儘快透過此地。”
在這張大網一點點張開時,緱氏城中的縣尉震驚的無法入眠,他躺在箭樓的簡易榻上,坐臥不寧,雖然他亦同意縣令之言,縣丞不自量力,然即便再不自量力此刻亦該聽到城外動靜。
城外的戰報該收到,緱氏縣尉接連起臥幾次詢問,答案一樣,“尚無戰報。”
起初縣尉心中感嘆,“縣丞何時如此有耐性,竟然還未動手。”
嗯,有長進,
不對,還未動手?
一個時辰已過,絕對已出事。
最終縣尉再亦無法安穩躺在塌上,起身走出箭樓的大門,來到走廊,遠遠望去,見閘樓上的燈火依舊在燃燒,但卻能明顯的聽到呼嚕聲,負責吊橋升降計程車卒已經入眠。
閘樓的上士卒料定今夜不會再有斥候回報訊息,即便有定是寅時,故而呼呼大睡。
怎會沒有一點訊息,縣尉覺得太不正常,便命人將閘樓上計程車卒叫醒時刻留意著吊橋外的動向,直到初入寅時,閘樓上的人依稀可以看到一個人倒在吊橋外。
吱吱呀呀,吊橋緩緩降落,從閘樓直接跳下幾道黑影,快速向下墜落,細看才能看到黑影身上栓著繩索。
黑影快速穿過吊橋,扶起摔倒的那人,只見是一名斥候,渾身血漬,兩道黑影抱起那人,回到閘樓(又為了望臺)旁。
緊接著吊橋快速回升,深怕吊橋外有敵人衝進來。
這位斥候被人攙扶到縣尉身旁,顫顫巍巍道,“全軍覆沒,縣丞已戰死沙場。”
縣尉震驚,“全部戰死,無一人生還?”
斥候那硬朗的臉上竟然出現幾滴滾燙的液體滑落,“無一人生還,若非吾一直躲在楚軍營外,恐無法給將軍報信。”
此處斥候沒有稱呼縣尉而是將軍,這是縣尉此刻的身份,未曾想竟全軍覆沒,縣尉陷入沉思。
城外的楚軍,如此看絕不能小覷,而且早晚會大規模攻城,寅末卯初時縣尉做出一個決定,不能固守不出,他要親自出城試探下楚軍的力量,好做準備。
箭樓城門開啟,一支秦軍出城,據數量看有七八千,皆為精銳騎兵和重甲步兵。
秦軍剛出城,縣尉便看到吊橋外有火光在移動,若是從閘樓上向遠望,像是一條火龍在慢慢向緱氏靠近。
為首的正是初戰大捷的酈商。
隔著吊橋,兩支軍隊排列開來,吊橋下的水流在緩緩流淌,嘩嘩的水聲似乎在議論著即將發生的大戰。
酈商棄馬,登上簡易的巢車,向下方望去,藉著火光和天際間那片魚肚白,可見一個個方陣整齊排列,方陣之間互相關聯,組成一個大的方陣,弓弩手在前。
酈商感嘆眼前這位秦將絕非偷襲那位可比,是一位戰鬥經驗豐富的將領,其實酈商不知,這位縣尉近幾年剿匪,早已練出一支能征善戰的將士。
縣尉亦發現來者非一般賊患可比,便派出坐下的二員勇將,引先鋒軍過吊橋去先楚軍。
吊橋在短瞬間完成升降,縣尉似乎比較忌憚眼前的酈將軍。
縣尉坐在馬上靜候吊橋外的戰況,僅僅片刻時間便看到先鋒軍潰敗而回,竟然不堪一擊。
斥候飛馬回報,二員勇將在幾個回合之間被斬殺
縣尉驚訝,“被何人斬殺?”
斥候道,“敵軍將旗上寫有酈字,敵將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