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然郡守已經提出劉季親自前來受降的要求,僅僅一個文吏恐郡守不樂意,難以完成受降之事。
若失敗只能強攻,又將不可避免的造成許多孤兒真母,然酈食其堅持如此,並言他有辦法完成任務,劉季最後嘆道,“廣野君真乃狂生也。”
此刻劉季道出狂生,酈食其卻聽得很順耳,這是一種褒獎,一種很大的肯定。劉季接著道,“若先生非涉險不可,當有勇士護衛,而且要聽從邦的安排可否?”
酈食其道,“敬遵沛公之意。”
一支彪悍的軍隊分左右由奚涓、靳強引領,護衛著一輛車駕向潁陽城駛去,車駕旁還有沛嘉持長矛護衛。
高崗處有一匹戰馬立足良久,這位騎士肩披紅色戰袍,不是別人正是劉季,嘆息道,“但願酒徒安然無恙。”
在其身旁的是盧綰,他看得出劉季比較器重這些辯才,一個是酈食其,另一個便是陸賈,莫非這便是王者之道,文武兼收。
盧綰清楚的知曉當一個人能夠將天下文武賢才兼收,便亦具有王者之資。
盧綰開口寬慰道,“邦兄,旁有驍將護衛,外有大軍兵臨城下,量那郡守不敢耍花樣。”
劉季微微頷首,目光依舊盯著遠方,一雙眼眸如日月交替,光華忽然內斂,“傳吾令,命酈商、樊噲、靳歙三人分三路逼近穎陽城,曹參為統帥。”
盧綰拱手道,“諾!”
猛抖馬韁,盧綰騎馬如箭一般射向大營。
劉季立馬高崗依舊一動不動,心中尋思,若城中當真有埋伏,酈食其安危換一座無法佔據的城池,是否划算。
不划算,為何心中還同意那酒徒去。
自從身邊有陸賈、酈食其後,劉季變得不再那麼喜歡打打殺殺,能少死人就能解決的事絕不濫殺無辜,但若該辦的事被阻擊,那麼血流成河,劉季亦絕不眨眼睛,比如豐邑叛變。
一隻手穿過簾幕,僅露出一隻眼睛緊張的看著前方,吊橋距離車駕越來越近,只聽咯吱吱粗大的繩索將一鑲鐵的木板橫跨在護城池上。
車子轔轔隆隆,駛過護城池,城上沒有弓弩射箭,沒有想象中的埋伏,城兩側的樹林裡亦未見秦軍衝出。
忽然隆隆的開門聲響起,那隻眼睛看到城門內走出一行人,為首的是郡守,身旁的甲士卻舉著白旗,此刻的郡守居然已經跪在面前,雙手將印綬緩緩舉過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