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陵湖畔秦嘉的屍體冰冷的躺在那裡,士卒們欲向前斬其身立功,項梁及時傳令三軍,為秦嘉保留最後的尊嚴。
秦嘉之軍由朱雞石、董緤率領投降,正是被編入項梁之軍。
景駒則敗走梁地,欲投奔魏國,被恆楚一路追擊至此,攔截其入魏,景駒看著眼前的項氏軍像瘟神一樣跟著自己,尋思,“若繼續開戰,不知有多少兵卒葬身於此,不如留其性命與暴秦抗爭。”
思慮至此,景駒便率軍投降恆楚,恆楚派快馬向項梁告詢如何處置景駒。
此時的項梁已合兵秦嘉軍由項籍統領,召集諸軍吏商榷如何處置景駒。
項氏諸將皆贊成殺死景駒以絕後患,諸如黔布、呂臣、薄將軍、項籍等皆主張殺之,唯有陳嬰獨覺非殺之以絕後患。
項梁在軍帳中思慮良久未做決定,後來到胡陵湖畔望著未借兵的湖水思考,楚王景駒畢竟是名義上的楚王,若令其存在終究是自己無法越過去的一個砍,可殺之又覺得哪裡怪異,無法言語。
湖水浩浩蕩蕩向東而流,項梁又思慮良久,傳命恆楚,留之無義,並傳令大軍駐紮胡陵以西準備進擊秦軍。
胡陵湖畔一個小小的土堆埋葬了秦嘉的屍體,湖水依舊在流淌完全沒有一刻停下來注視這位反秦將領,彷彿這裡沒有發生過大戰一樣……
下邑以北有旌旗綿延而立,這裡是劉季軍所駐紮的地方,劉季想此刻進擊豐邑,奈何張良不支援令其有些舉棋不定。
後張良見劉季如此急於攻豐,此心是難於磨滅的,便建議他只可圍攻不可強攻,用疑兵震懾雍齒,總之提出了一系列的措施,劉季皆一一接納,張良才放心大軍開拔。
這一日沛公之軍臨近豐邑,在豐邑南二里之處的山林間駐紮,劉季召集舊部,有周勃、曹參、夏侯嬰、樊噲、任傲參加。
皆是沛縣、豐邑的老兄弟,算是老兄弟的一次聚會,幾人圍坐在篝火旁,張良等其餘諸將皆在帳中休憩。
就著燒烤的野味,劉季飲了一口酒,忽然嚎啕大哭,曹參等皆大驚,樊噲驚問何故,“沛公何故如此哭泣?”
即便是再困難時,這些老兄弟們亦不曾見劉季哭泣,今日馬上就要攻豐卻為何慟哭,皆有疑惑之色。
劉季道,“接近豐邑,想起翁父、妻兒還在城邑中,不知近況如何,故而感傷。”
周勃勸慰,“沛公無需如此,待吾等攻進城中殺了那雍齒,將老父好生安置,再無後顧之憂。”
曹參的勸慰很獨特,沒有言沛公無需哭泣他定當如何云云,而是將自己與雍齒的作戰計劃報予劉季,以表示攻城的決心。
劉季聽聞,這才擦拭眼淚,認真聽取。
樊噲則恨不能即可殺進去為劉季以洩心頭之恨,那任傲則言如克豐邑,他願為沛公守城,定將其打造城一個銅牆鐵壁的家園。
這守城看似比攻城容易,實則最為不易,一是秦軍若猛烈進攻需要與城共存亡的信念,其次是要有一個能靜下來的心,在這個按軍功賜爵位的時代,能安穩豐邑不去爭功者少,能甘願守城者少之又少,劉季對任傲的決心頗為感動。
劉季發覺這一哭倒是讓諸位老朋友齊心了不少,其實劉季並不是完全因家人生死不明而哭,他是心裡真的壓抑了很久,需要一個宣洩口,最為重要的是真情的流露。
畢竟妻兒、翁父、劉仲等皆在豐邑,若劉季一點毫無感覺倒是顯得很冷酷無情,劉季亦不願讓老兄弟們認為自己乃一個薄情寡義之人。
此哭最令其動容的其實乃兩個孩子,畢竟乃自己骨肉如今長時間未見倒是有些想念,劉季自覺這一哭像是哭出一個道理來。
如何凝聚諸將之心,劉季一直找不到一個很好的方法,是爵位將印,還是女人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