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染紅陽城,令整個陽城更加春意盎然,五月初的暖風吹綠草木,撫紅百花。
陽城令特地引著陽城守將進入養馬場,挑選更加膘肥體壯的健馬供突圍之騎,實則這位陽城守將心裡跟明鏡似的,此乃監視。
看著陽城守將挑選馬匹,陽城令一陣陣肉疼,跟在其身旁的姬妾更是擠眉弄眼,一臉的不情願,最後竟然哭哭滴滴。
陽城令不悅道,“苦甚?”
姬妾道,“妾不忍見馬兒上戰場,不知有幾匹可回……”
說著又是一陣抽泣,此聲音入陽城守將耳朵裡,心中一陣暗罵。
陽城令心疼的安慰其姬妾,便在此時一匹戰馬飛奔而來,一名甲士飛身下馬,所報訊息立刻改變這些戰馬的命運。
陽城令驚訝,內心卻有一絲慶幸,“招降?”
見陽城令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守將則有一絲不安,“投降?恐其中有詐,當謹防之。”
甲士帶來的訊息自然是劉季手下使者酈食其欲前來遊說,意思是降者即可保命又可守富貴,依舊駐守陽城,具體面談。
陽城令真的心動,守將卻有一絲不安,極力勸阻,無奈陽城令根本不聽,開口道,“傳令,開城門,以貴賓禮儀迎接使者。”
甲士領命,“喏。”
見陽城令心意已決,守將便不再力勸,只是提醒陽城令以防有詐,陽城令倒亦大方,將全城安危,兵馬排程完全授權予守將。
訊息不脛而走,陽城令欲降,全城免戰的訊息開始在大街小巷裡快速傳播。
此刻在一條鮮有人跡的小徑上,四周是野林荒草,旭日揮灑在野林荒草上到處是鳥鳴獸走的聲音,有一處清晨的瑞光沒有照射到,依舊燃燒著牛油火把,此處便是隱藏在野林荒草內的一處山洞。
此山既不是俊山亦不是大山、名山,遠看淹沒在荒草中根本不易發現,其實就是一個大土坡。
山洞內開闊,自洞口處一直向下走,一個人影站在洞口,身如旱柳,挺拔英氣,默默的看著洞外的小鳥在嘰嘰喳喳追逐。
身後傳來腳步聲,“將軍,可惡的陽城令欲降。”
“若其真降劉邦,豈不太便宜此賊。”
“食民碩鼠,豈能如此輕易放過,兄弟們皆有怒氣,只需將軍一聲令下。”
向洞口又走來三人。
為首的一人形似枯石,眼如清潭,手裡拿著一木杆矛,後面的兩人,一人提劍,一人持刀。
靜靜站在洞口的正是姬信,回頭看向三人,乃同甘共苦者,布衣之交,乃王黃、王喜兄弟與曼丘臣三人。
三人中王喜身形魁偉,孔武有力,實在不明白在秦末天下民苦之際,人人缺衣少食,更有不少人餓的皮包骨頭,王喜如何食得魁偉體魄,與其體魄最不相稱的便是他的腦袋特別靈光。
實則秦末天下大亂,並非處處民不聊生,仍有許多富饒之地,藏富於民,諸如番君治理的吳芮,在潘陽湖流域行仁政,發展經濟。可王喜家並不富裕,或許跟對人,認同姓王黃為兄。
王黃將長矛插在地上,“將軍,何不立刻動手,可與楚內外響應,斬令以立功。”
曼丘臣亦建議道,“然也,吾聞沛公乃仁義長者,不如立功投奔以為長計,兄弟們藏居洞中非長久計。”
王喜亦笑呵呵的表示贊成,“弟聞韓申徒張良在沛公帳下聽遣,斬令後吾願為將軍進言。”
三人言畢,姬信那如藍海般雙眸透著出一股寒光,“即刻動手,斬令為眾弟兄謀出路!”
三人大喜,尤其是王黃激動的揮舞拳頭,將一套拳法打的呼呼聲響,“吾王黃此身功夫,總算有用武之地!”
姬信看著打拳的王黃一臉的激動,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