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短暫的進入了幸福的夢想,大腦沒在思考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過在豐邑西北方向有位青年依舊在思考此言的含義。
這青年此刻正手持長戟,目不轉睛的盯著澤中的魚,此青年生的是虎頭豹腰,身手矯健,他的周圍皆是山林湖澤,水草肥妹,藍天白天,是個非常優美的地方,昌邑鉅野。
此青年眼睛突然一動,右腳踩在澤中岩石上發力,扭動腰部,一股力量隨著手臂的擺動,手腕的抖動,傳至這杆長戟上。
此戟劃過長空,如一道銀光一樣墜湖湖澤中,青年快速的奔過去,再次提戟,便能看到一條魚被紮在戟上,掙扎幾下便不再動了。
青年回到岸邊,將魚取下,放入竹簍裡,竹簍即將盛滿,他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喃喃自語道,“兄弟們終可吃點葷。”
此時身後響起一道急切的聲音,不過卻夾雜著些許的興奮,“仲,吾等有買賣了。”
來者身材瘦高,但眼神卻炯炯有神,兩眼看著竹簍裡的魚發直。
這位用長戟來捕魚的青年姓彭,名越,字仲,“狼子,汝還是毛毛躁躁,什麼買賣?”
來者綽號狼子,是彭越最為信任的人,他笑嘻嘻的打趣道,“這麼好的兵器用來捕魚,真是可惜了!”
彭越道,“少貧嘴,言正事。”
狼子笑道,“有一商賈,近日從鉅野過,可以劫之濟貧,吾等兄弟亦可解半年溫飽。”
彭越眼神轉動,“此商賈可有不義之財?可曾搜刮鄉民?可曾與吏謀利?”
狼子搖搖頭,“目前不清楚。”
彭越道,“先探清楚,再做行動,兄弟們時不慣野菜,吾這裡打了許多條魚,可供幾日。”
狼子嘟嘟囔囔道,“哪有如此做強盜的,非餓死不可?”
彭越眼神凌厲的看向狼子,“有何不妥,大聲道出。”
狼子嘿嘿直笑,“沒,沒,無不妥。”
這個時候狼子略顯尷尬,正不知如何化解時瞥眼見一少年向這裡奔來,生的是虎頭虎腦,微胖,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像是有永遠笑不完的開心事。
狼子道,“虎子來了,莫非亦探到買賣家經過鉅野。”
彭越放下長戟,依石而坐,此戟狼子與虎子皆戲稱翅魚戟,因大材小用捕魚賜名,彭越亦欣然領之。
虎子氣喘吁吁奔來,“仲,寨前聚集許多少年,不知為何,快歸去瞧瞧。”
少年聚集寨前,彭越腦海裡諸多想法飄過,莫非兄弟們沒管住手,拿了不該拿的?
彭越如此想著,右手早已提起長戟,左手欲提起竹簍,被狼子搶先一步拎在手中。
彭越道,“隨吾歸去瞧瞧。”
虎子所言之寨,其實不過是隱藏在澤林監的一個山洞,眾兄弟在此避雨擋風,安眠休憩之地。
此刻洞前聚集十幾個少年,看面容皆有飢餓之色,彭越心裡咯噔一下。
莫非這是來討食的?
彭越剛剛走近洞口,少年便圍攏上來,彭越警惕的握緊了手中之戟,其中有位少年見彭越警惕心很強,便忙解釋道,“吾等是投奔仲而來,望收留。”
完了,果然是來覓食的。
彭越倒是沒有思考便開口道,“既然願隨吾彭越,彭越當盡力保大家溫飽。”
少年們皆謝過,那位率先開口的少年眼珠子轉動,思考片刻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道,“諸多豪桀皆相繼起事,反叛暴秦,仲亦可以起事,亦效仿他們。”
起事,彭越心裡何嘗不曾想過,不久前陳涉的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早深深的震撼到了彭越。
如今被迫藏匿在林澤之間,與眾兄弟夥同為群盜,終究不是一個長久之計,他亦曾思考過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