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劉季向利蒼還禮,“幸得壯士護衛,否則邦命危矣。”
利蒼道,“蒼不敢貪功,若非樊將軍及時趕到,吾命亦休矣。”
利蒼便言便向樊噲拜謝,樊噲憨憨一笑,“不必謝吾,要謝便謝吾帶的這把冷月雙刃斧。”
這次便服出行,意在飲酒放鬆,同時考察一下此地民風狀況,若有可徵用的壯士自然可以再次收集,訓練一下新兵,最重要的還是瞭解一下韓地的情況,是否這裡的民風向秦,還是念著舊韓,故而劉季身邊的武將多攜帶短兵器,唯獨樊噲用棉布包著一把長兵器。
劉季笑道,“幸虧樊弟的這把長兵器。”
言至於此,劉季轉身看向利蒼,給其一個信物,“可憑此物到苑陵縣府尋吾,儘快,吾在城中不知幾時便欲動身。”
利蒼道,“諾!”
回到苑陵縣府已是夕陽西下,縣廷內各軍吏皆已等候多時,劉季身穿便服走入廷內,直接開門見山,詢問接下來的西征路線。
如今周勃、呂澤已經打下長社,南面的秦軍可以說已經被遏制住,無法順利北上,只要命呂澤在那堅守,他劉季便可率軍穿過潁川郡北部,直插三川郡東部,進而直逼函谷關。
劉季命諸軍吏暢所欲言,麒麟將曹參主張繼續南下攻打潁陽,“臣竊以為當南下攻打潁陽。”
蕭何、劉交皆不贊成,劉交認為潁陽城非苑陵、長社可比,“潁陽城不僅兵精糧足,最為不同的是此城軍備精良且有一支鐵騎,拔其城代價太大。”
曹參則分析道,“正是此城有一支精良鐵騎且有大量的兵器甲冑,攻下後可以此擴充楚軍,沒有精良兵器武裝,楚軍戰鬥力始終偏弱。”
曹參的意思是糧草自陳留補充後較為充足,然精壯卒難招,兵器更難尋,打造兵器又需要時日。
同為楚軍,劉季所引領之軍和項羽所將之兵差距不是一星半點,這除去士卒之勇便是兵器和馬匹的配備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曹參一陣嘆息,“秦軍尤疆,此時的楚軍戰鬥力尚不可與之戰,當以戰養戰。”
曹參主張打潁陽,目的是提升軍力。
此言一出,劉季拍手稱善,“以戰養戰,敬伯之言乃攻城西進戰略,善。”
劉季一直在苦苦思索如何能順利打入關中,一直這麼邊走邊打,速度慢,而且一旦攻城略地受到重創,那麼便需要好長時間才能恢復元氣。
若不能及時恢復元氣極容易被虎視眈眈的秦軍食掉,如何快速恢復楚軍軍力,如何能夠不戰而透過關卡一路向西,劉季心中不只一次的苦苦思索。
在劉季看來不戰而降是透過關卡入駐關中最快捷的方法,所以他很欣賞酈食其,倚重酈食其和陸賈這樣的辨士,依靠一張舌撬開一座城。
然而酈食其、陸賈的舌頭能否有效卻建立在楚軍軍力上,如同一隻猛虎面對羔羊無需費盡心思的談判,然後面對一群狼就需要好好坐下來談一談,若是這隻猛虎受了傷,那麼這群狼卻不會給好臉色。
故而如何越打軍力越強,劉季苦苦不得其要,故而他心中對張良這種胸有韜略之人仰慕已久,期盼有這樣的人才輔佐,其次便是希望能尋找一員攻必克、戰必勝的楚之大將。
劉季觀察手下這些將領,能攻城略地者不在少數,能征善戰者亦不在少數,能獨擋一面者亦有之,諸如曹參、周勃、呂澤等,然後劉季感覺這樣還不夠,如果將來和項羽爭天下,靠他們遠遠不夠。
劉季想的很遠,但近處亦細細思慮,眼下能用好這些將領,使其充分發揮才幹才是要點。
武將和文吏出現小小偏差,一時間難以形成統一的思想,便在此時一個士卒快速奔至劉季身旁,輕聲回報。
劉季眼睛一亮,立刻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