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質夾板中不斷向裡面加麻袋,麻袋中皆是泥土,這種夾板夯實之後拿開便是一堵牆。
兩條牆如兩條蛇一樣蜿蜒,連線漳水和鉅鹿城。
兩堵牆中間是一條溝渠,雖然挖的不是很深,但裡面放入河水之後便是一條便捷的通道。
一個個小船沿著這條有牆的小河向鉅鹿城飄去。
準確的說這條甬道直接通向鉅鹿城外的營寨,那裡是王離的營壘。
這條甬道看似來相當狀況,亦非常的牢靠,即便有敵軍突襲,弓箭難以傷及,火攻更是無法得逞。
最重要的是這條甬道外還有秦軍把守,黑色的旗幟,黑色戰服,還有銀色的鐵甲,這是一支相當精良的軍隊且騎兵較多,便於遊動防守。
這支軍隊像是一條蟒蛇外的蛇鱗,蠕動著。
王離對這條蟒蛇會很滿意,對他而言這是他的命脈,是二十萬秦軍的命脈,如果這條蟒蛇那天不再蠕動,他王離便將迎來黑暗,迎來飢餓。
這條蟒蛇的魚鱗即甬道護衛軍的首領,用一雙狼目一樣的眸子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動靜,此將生的是闊背豹腰,狼目虎面,方口鷹鼻,而且身材還非常的高大。
看著周圍一切寧靜,他這才放鬆下來,下馬走向茅亭,飲口水休息。
剛進茅亭,便看到幾個秦兵在玩耍,玩的類似於踢毽子,這位將軍直接就火了,大罵其翫忽職守,大戰在即隨時都有劫糧者,豈能如此大意。
這幾位秦兵嚇得渾身哆嗦,不僅交出了毽子,更被責打三十軍棍。
這位嚴厲的將軍便是章邯委以重任的董翳,他最痛恨的就是翫忽職守,最厭煩的便是一心二用,作為軍人在他眼裡那是單調如一生活,心要是鐵石一樣無情。
不是冷酷無情,而是對待戰爭,對待戰場的一切,只要是命令所指便是他們該去的地方。
大秦給了他們建功立業的機遇,那麼就要付出應該付出的心。
董翳還想再訓斥一番,忽然一個秦兵匆匆敢來,言司馬將近發現一個楚軍斥候潛入甬道護衛軍。
聽聞此言,董翳的瞳孔猛然間變大,治軍一向嚴明的董翳不相信會有敵軍斥候打入秦兵。
董翳立刻緊張起來,立刻與起來援助的司馬枿回合。
話說這司馬枿本受章邯之託在棘原尋找農夫和小船來運量,不料這些野夫寧可自殺亦不願助秦,司馬枿感覺面子上無光。
如此這才主動請纓協助董翳護衛甬道。
董翳與司馬枿會面,兩位皆是戰將,沒有多餘的彎彎道子,直奔主題,敵軍斥候為何選擇此時出現,會出現在何處,來刺探什麼。
司馬枿道,“楚軍已踏上渡河戰船,此斥候有兩種來處,一處是趙,一處是楚,董將軍以為哪一處。”
對於楚軍渡河,董翳倒是一點不吃驚,畢竟楚軍在安陽逗留一個多月,雖不知具體為何遲遲不發兵,遲遲不與秦軍作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此刻楚軍上將已經換了人。
宋義被殺,項羽為上將軍,換了上將軍是繼續逗留還是渡河與秦作戰,當時的董翳就在猜測,這或許是當年廉頗與趙括的換將故事延續。
當年的廉頗換成趙括,最終四十萬大軍被坑殺,他趙括亦戰死沙場,楚國換將後會怎樣。
董翳隱隱覺得諸主將一換,那麼渡河擊秦的可能性相當大。
故而項羽派遣楚將引兵渡河,他在意料之中並不震驚。
董翳道,“末將一直護衛甬道,對楚軍動向不明,望司馬將軍指點一二。”
司馬枿沒有直接講述自己的看法,而是叫上董翳騎上戰馬,縱馬快速來到漳水北岸。
董翳望之,心中震驚,只見那漳水之上船隻密密麻麻,浩浩蕩蕩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