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柴將軍竟是奉范增之命南下,欲為項羽入關鋪路,當真是深謀遠慮。”這道聲音平和許多,雖然少了一絲怒意,卻帶著一股冰涼的寒意。
北風呼嘯,莎莎落葉飄落在軍帳之外,給人一種蕭瑟之意。
大帳內,樊噲和孔聚已然回來,那充滿怒意的越俎代庖四字由樊噲發出。
劉季用饒有興趣的目光打量樊噲,看的樊噲不自在,“噲弟何時能出口成章?”
樊噲哈哈大笑,“哪來的出口成章,不過是常年做屠夫賣肉,對於越俎代庖有所耳聞而已。”
英姿颯爽而面如冠玉的呂澤臉上陰沉不定,一雙虎目如明月,此刻越發明亮,“范增當真是深謀遠慮,趙地之戰尚未可知,竟然將手早早伸向西征之路。”
劉季坐在長案前一直未說話,在靜靜思考。
樊噲道,“什麼深謀遠慮,吾看是這老匹夫糊塗,吾劉兄乃西征統帥,乃各路西征諸侯的統帥,他作為北上救趙的謀士未免管的太寬,手伸這麼長!”
原本在思考的劉季忽然戰起,兩眼放光的盯著樊噲,樊噲以為自己又說錯什麼,嚇的不敢言語。
劉季道,“噲弟,適才汝言再重複一遍。”
樊噲詫異道,“亞父范增作為北上救趙之謀士,未免管的太寬…”
樊噲還未言畢,便被劉季打斷,“上一句。”
樊噲想了想,“吾劉兄乃西征統帥,乃各路西征將領的統帥,一切由劉兄調遣…”
樊噲之言再次被劉季打斷,但劉季神色卻夾雜一絲喜色,像是想起什麼開心之事。
劉季看向呂澤,發現呂澤眼神純粹明亮似乎亦想到什麼,兩人對視一笑,倒有心領神會之意。
呂澤神秘一笑,“來而不往非禮也。”
劉季道,“險些忘記吾乃懷王所封西征上將軍,作為西征主將,楚國及各路將領當…”
劉季言至此,呂澤接話道,“當聽從武安侯號令。”
劉季道,“攻昌邑兵力略顯不足,正不知何處借兵。”
劉季之言讓一直懵懵懂懂的樊噲、周灶二人恍然大悟。
周灶笑道,“妙,一舉兩得。”
孔聚亦如開心的孩童般,“以懷王所封將令可轄制這支楚軍,即破范增之計,又可擴增兵力以攻昌邑。”
五人互視片刻,皆面帶笑容,劉季面色忽然變得冷峻,環視呂澤等人道,“理雖如此,然如何強並其軍,需思慮周全。”
呂澤等人點頭,便開始謀劃如何能不動刀兵而並其軍,就在幾人商榷之時,忽聞帳外有馬蹄聲響。
劉季臉色一凜,能騎戰馬入轅門近大帳定是軍中要吏,劉季示意幾人繼續謀劃,他獨自一人走出帳。
見是蕭何,其身後還跟著一人,只見此人面如梨花,眸似燭火,形如柏枝,跳下戰馬,步履輕敏。
劉季第一次見此人,竟然身穿淡紅色紅色長袍,面露疑色。
蕭何急忙介紹,“此乃魏申徒武蒲,魏豹知沛公在攻昌邑,故遣其與魏將皇欣協助。”
魏申徒武蒲躬身向劉季行禮,“魏申徒武蒲見過武安侯。”
劉季聽聞蕭何帶援兵來,心下大喜,命蕭何安置武蒲待商議兵事後,親自接待…
慄縣之北,以鷹眼視角,只見東西兩邊各有一處軍營,兩者相聚距離只有三箭之地。
北風呼嘯,一輛戰車緩緩向西邊大營轔轔馳去,戰車兩旁乃是樊噲所引楚兵,各個精神抖擻。
戰車之前早有使者飛馬去報前方大營。
前方楚軍營寨內,士兵神色疲倦,似乎剛經歷一場長途跋涉,忽聞一匹戰馬奔來,高聲報號,“武安侯丞到。”
一句報號令這支楚軍徹底騷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