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甚至若能引起咸陽中的風雲那便更好。
劉季心悅道,“如何速定南陽,子房知吾心意,甚慰。”
張良默默轉向南方,那雙眸如清泉的眼睛彷彿欲透穿一切阻隔,
看向淮漢以南諸郡,“臣聞番君欲北上,響應趙地諸侯,沛公可親引兵南下攻胡陽,呂將軍北攻析、酈二縣。”
張良的建議,劉季沒有再做思考,立刻採納,“然也。”
七月的夜不再那麼漫長,夏日欲早早的爬上山頭,趁月妹尚未下山,欲與其碰個面,道道悄悄話。
雞尚未鳴,丹水城外的楚軍便暗流浮動,昨夜在城內的對話與決策不脛而走,已經悄然在城外引起軒然大波。
不止如此,就連城內守軍亦開始波動起來。
丹水城內的守軍本是秦軍,此刻卻匆匆忙忙,更有秦士登上城頭,一股緊張的氣息在瀰漫。
緊張的氣息首先被劉季感覺到,“叛變?絕無可能?”
盧綰一臉的焦急,“吾親眼所見,今晨盧綰欲至城門前那家酒肆為劉兄討一卮酒,見城頭上秦卒晃動,竟然紛紛登城。”
盧綰乃劉季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自然信任,聞其言有些緊張起來。
“無需緊張,此乃戚鰓親自命人更換旗幟,並精選銳士欲隨沛公攻胡陽。”
說話的人卻不是戚鰓,而是張良,他邁著輕盈的步子向劉季走來,“戚鰓尚未來得及向劉季回報,在下達命令整頓軍隊後便立刻趕來,因不能直達沛公,特向吾回報,良即刻趕來。”
劉季笑道,“盧綰,戚鰓此為當獎賞,若事事等吾下達命令,豈不貽誤戰機。”
盧綰依舊有些不解,“沛公已任戚鰓為郎,已非秦將,依舊可節制秦軍此舉太過危險,沛公,城中之警衛當交予樊噲、奚涓、周緤等人。”
見盧綰一臉替自己著急的模樣,劉季笑道,“此權,吾所授,麾下秦兵仍有戚鰓所控。”
話音落地,盧綰驚訝的合不攏嘴,這亦太膽大些,雖說有六人相伴,但數十騎終究顯得形單影隻,戚鰓雖降然是否可為心腹,未可知。
盧綰堅持自己的意見,“劉兄,沛公,下次萬不可如此,弟此刻細想,依舊冷汗直冒。”
劉季一笑,拍拍盧綰的肩膀,“綰弟,放心,吾有分寸,時日不早,快至廷上議事。”
說是廷上議事,實則乃戚鰓為秦將所住的小院。
一輪紅日爬上樹梢,清涼之氣漸消,各自早早洗漱,等待接下來的緊要軍議。
王陵自然亦早早洗漱完畢,入院環視一週,眼神中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