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烏合之眾耳。”周將軍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似乎他早就聊到一樣,甚至還有一份的得意,那感覺像是在說,如何?我何曾有誤?
周將軍繼續道,“張耳此人雖曾為趙國賢相,但終究非將兵之人。”
話音未落,周將軍看向留公旋,那眼神中含著很複雜的意思。
留公旋的主張和周將軍截然相反,此刻那眼神中帶著一絲蔑視。
作為鍾離昧帳下戰將,自認其勇武與謀略可與周蘭相比,對於留公旋,那完全不在自己的考慮之列。
巨大的危險下有巨大的機遇,此時楚漢已經正式宣戰,楚漢之爭已經無法避免,既然如此那麼何人能從中抓住機會,那麼封侯拜相的機會就會到他頭上。
既然殺伐不可避免,有戰功可立自然要攬在自己手裡。
沒有貧窮過的人是無法知道那種痛苦的滋味,才能體會對金玉的渴求,有心愛之人才會知道努力拿到更多金錢的意義。
周將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曾經的他沒有尊嚴,沒有金錢,躲躲藏藏,直到遇見鍾離昧,生活開始發生變化,他成為一名百將,最後一路走到都尉的位置,成為鍾離昧帳下的裨將。
跟著鍾離昧參加鉅鹿之戰,贏得榮耀,但這也開啟周將軍的渴望之心,他渴望再立功。
項聲問道,“攻曲遇之將何人?”
周將軍道,“乃河南王申陽,此人曾為張耳寵臣,雖曾攻下河南、洛陽一帶,但那在大勢之下,不過順水推舟之力,而且在漢王屢戰洛陽而不下之時,克下河南一帶,此人抵擋不住曲遇守將。”
恆楚有些難以置信,劉邦率各路諸侯向東而來,與楚的交鋒怎麼會派出如此弱的軍隊,更想不明白的是為何大軍暫停,完全可以分兵行使,大軍繼續前行。
項聲似乎看出恆楚的疑惑,“是否在思考漢王為何不繼續行軍?”
恆楚點點頭,開始一種猜測。
項聲認為一定是劉邦尚不知楚軍強弱,猶自還停留在鴻門宴的陰影中。
曾經劉邦想做關中王,把守函谷關不放項羽等諸侯進來,結果直接被楚軍攻破。
當然那時攻破函谷關的是黥布等將,如今已經不在項羽的掌控中,但是對楚軍的畏懼還是有一點的,也不能說是畏懼,是慎重,對楚用兵還是有些慎重的。
幾人的討論尚未進入正道,就聽到一則令幾人非常恐怖的訊息。
陽武被佔領,守將被殺,曲遇守軍更慘,幾乎全軍覆沒,這訊息很突然,項聲不太相信,“怎麼可能?為何如此?”
不僅項聲,恆楚、留公旋、周將軍也一臉詫異,明明首戰是恆山王張耳和河南王申陽的戰敗,怎麼會如此快的轉變。
究竟為何有如此轉換,恆楚等人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但對劉邦大軍已然逼近,眉頭皆不自覺的緊皺起來。
四月的殘陽將天空炒成疏璃彩,莫春之風已經稍稍帶些暑氣,風雖然還是那麼的柔和,卻多一股狂勁在裡面。
按照秦未漢初的顓頊歷而言,乃春正月,夏四月,秋八月,冬十月,那個時候的正月相當於後世的二月,即春天的第一個月。以此類推,四月算是暮春,夏初。
“子房與先生之計當真是相得益彰……”劉邦此刻的心情相當的不錯,自還定三秦以來,雖然算是已和楚宣戰,但並沒有真正與楚交鋒。
二次出關還算順利,三河之士已收入麾下。
長時間的容忍項羽,讓劉邦一次又一次吃下那難以下嚥的氣,使得心性更加堅韌沉著。
明明先入關卻不被認可,此一氣,明明皆為反秦功臣卻只能鴻門赴宴請罪,又是一氣。明明自己該是關中王,卻被趕到巴蜀之地,又是一辱,劉邦一忍再忍,直到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