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駿馬行駛在青石路上,兩匹黑色,一匹白色,白色駿馬上的緱氏令身子一晃,差點跌下馬去,幸緱氏縣尉眼疾手快,扶其一把,這才沒有摔下馬去。
緱氏令顫顫巍巍,“賊首何人?”
緱氏縣尉重複道,“劉邦,自稱武安侯的劉邦,復辟之楚王所封的西征統帥。”
緱氏令的聲音依舊沒有改變過來,顫顫巍巍,“大膽……何為西征?一群反賊……而已,休……得再提。”
武安侯劉邦,邦字自取,發跡之前人人稱劉季,緱氏令知曉此人,尤其當楊熊被打的走進滎陽,滎陽距離緱氏很近,這個劉邦的名字便印在緱氏令的腦海裡。
劉季的楚軍還未下山,大軍欲攻緱氏的訊息便不脛而走,迅速傳開,不僅讓緱氏令震驚,恐慌,亦同樣影響著另外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緱氏西北方向,快馬飛馳一個時辰左右便能達到一座城池,城頭上寫著屍鄉二字,站在城頭上的一將,生的是體形高大如梧桐,一雙惡虎目令人生畏,正是趙賁,這個曾一度被打的躲在開封城中不敢出的關中大將。
身後站著一名裨將,走上前,勸其回城,“趙將軍,夜深風涼,回府等亦可以。”
趙賁沒有直接回應這位裨將,而是非常神秘道,“聽。”
裨將詫異,不解,“什麼?”
趙賁覺得裨將聽不見不免有些著急,“聽!馬蹄聲。”
裨將眉頭微皺,覺得自己是不是耳背,特地用手指掏耳朵,然後再認真聽,聽片刻,依舊搖頭。
趙賁無奈搖頭,揮手示意裨將再聽,“馬蹄聲,定有斥候快馬飛馳而來,快去城門迎接,將其帶到這裡來。”
裨將不解,不知是不是該邁開腳步,趙賁有些生氣,瞪他一眼,“快去!”
裨將只好走下箭樓,向城門走去。就在裨將走後不久,趙賁臉上露出興奮之色,順著他的目光只見一匹戰馬快速飛奔而來。
戰馬上的甲士身後插著三面旗幟,可見情況緊急。
趙賁在箭樓上焦急的來回踱步,見到氣喘吁吁的斥候,他立刻迎上去,“劉邦現在何處?”
斥候上氣不接下氣,稍緩後,回報,“報,劉邦率賊軍已至緱氏。”
趙賁震驚,“什麼?”
趙賁又詢問道,“多少兵力,何時到達?”
斥候回報,“兵約萬餘,自潁陽長途賓士,今夜至緱氏。”
又詢問幾句後,趙賁便示意斥候下去,他自己陷入沉思,至緱氏,他來這裡做什麼?目的何在?
趙賁自被劉季在開封城附近打敗後,一直在密切關注劉季軍的動向。
當時趙賁在開封城被曹參等戰將圍著打,先前的戰敗令其不敢輕易出城迎戰,後劉季見久攻不下,便引兵向西,在西進的路上便遇到秦廷的另一位大將,楊熊。
當時的趙賁戰敗後,退縮在開封城中恐關中的趙高和二世責怪,便在其引兵離開後一方面立刻派人傳令楊熊,命其曲遇那裡阻擊其西進,他從後面尋找機會突然襲擊,一方面派遣斥候密切打探劉季的動向,欲知曉他何時在何地。
只是戰局形勢並未如趙賁所料那樣發展,楊熊在未接到趙賁命令時便已經引軍開始阻擊劉季。
結果是曲遇戰敗,退至陽武,再次被傅寬引兵與灌嬰、曹參等合力大敗,楊熊逃入滎陽。
在趙賁派遣的兩路人馬返回時,趙賁陷入苦思冥想當中,不解的是劉季在戰勝楊熊,消除西進一道關卡後卻神秘消失,消失在西進的任何一條道上。
這讓趙賁寢食難安,深怕二世怪罪的旨意下來,直到他聽到劉季軍出現在韓地,在長社附近,趙賁懸著的心落地,但卻心亂,他不知劉季連戰連捷後怎麼突然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