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國目前已投降漢王,已是漢王劉邦的地盤,自然不能多逗留,於是恆楚用身上僅剩的長劍兌換一匹馬,準備返回。
就在此時恆楚從河南國邊界的茶水坊探聽一個驚人的訊息,居然聽聞劉邦已經降下西魏王豹,準備率兵南下入洛陽。
此訊息直接讓恆楚渾身雞皮疙瘩,此訊息簡直比田橫反城陽還要可怕,漢王劉邦的力量此刻遠勝齊國。
范增聽聞那眸中的憂慮之色不再是霧狀,而成憂慮之水,但卻使得范增的眼眸更亮。
范增不願相信恆楚所言,“漢王如今已盡佔河水南北兩岸乎?”
恆楚偏偏很肯定的點頭,“漢王劉邦已下西魏,河南王早在之前便已投降,而韓王信則本乃隨劉邦入漢之將,如今關外河水南北兩岸,唯有殷王尚未降。”
的確不是一個很好的訊息,范增那眉頭擰在一起,一向掛著愁容,憂國憂民的范增意識到自己的預言正在一點點應驗。
奈何項羽不聽他范增的。
聽恆楚之言,一向很自信無憂的項羽此刻雙眼中亦有一絲絲的擔憂之色,但眸中含的怒色居多。
以恆楚所探查之言,賽王司馬欣、翟王董翳、西魏王豹、河南王申陽、恆山王張耳、韓王信皆已歸漢,且目前六王中有五個王皆為他項羽所封。
恆楚深深憂慮,“大王,六王已歸漢叛楚,此漢王之危猶勝田橫兮。”
項羽那眼眸中忽然溢位一縷奇怪的神色,“公然叛楚之殷王如今尚奉楚否?”
恆楚道,“據梁地和河南地之人言,那殷王司馬卬的確行為難以理解,在強如西魏者尚且已降,那司馬卬居然堅持距漢。”
此舉不但令項羽感到奇怪,范增亦摸不透殷王的脾性,“以老夫多年觀人之術,竟猜不透司馬卬究竟何為?”
司馬卬的行徑的確令范增有些迷惑,在劉邦出關外降下河南王,姬信又下韓地時,殷王司馬卬選擇反楚,目的無外乎是在向漢示好。
如今漢王已至西魏之地,司馬卬居然不降,這怎能不令人費解。
范增苦笑道,“殷王者,乃欲獨立於霸權之外耳,既不歸楚,又不屈漢,保持獨立……有意思。”
項羽忽然接話道,“既不歸楚,又不屈漢,獨立於天地間,倒不失一位錚錚漢子,亞父,可傳寡人之令,如殷王不屈漢,寡人必命陳平率楚軍助之。”
范增笑道,“大王英明,眼下威脅楚之霸權者乃漢而非齊,任由田橫鬧騰,亦翻不出楚之掌心,大王當憂西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