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也不願跟汝廢話,這些年汝目中無人,不斷的捉弄吾,不認吾這個老大,今日吾讓汝知道後悔兩字怎麼寫的!”齊泥鰍一發話,矮胖子立刻向身後一揮。
呼啦一下,周圍竄出很多人,都是齊家的奴僕,劉季見那麼多人佯裝很懼怕的樣子,“齊兄,這是要做什麼?”
齊泥鰍臉一橫,“齊兄?這個時候知道叫兄長了?晚了!”
站在後面的盧綰不自覺的向後挪了挪,曹參則是向前一步,護住劉季,眼睛瞪著周圍的家奴。
曹參雖然是鄉紳少年,但是從小便養成了獨立的性格,經常跟著一些雜耍的學習武藝,只是為了在家中能不被欺負,這一下反而讓他有一身的威懾。
曹參大喊,“誰敢傷吾季兄!”
一時間竟然沒人敢第一個上前,黑猴看不下去,怒喊,“愣著幹什麼,給吾教訓一下此子!”
劉季急忙笑道,“齊兄,君不是言要與吾決鬥嗎,如此背信終歸不好吧。”
此話一出齊泥鰍臉上一紅,隨後黑下臉來,“跟汝這樣的無賴談什麼信義!”
這話相當於給了周圍家奴底氣,於是一窩蜂衝了上去,就在此時林中接連響起呼喊聲,“誰敢動吾季俠幫老大!”
盧綰見狀總算放下心來,他怕劉季吃虧跟來之前特地向書院和鄉里的代表遞上了話,老大有難,需來助之。
如今看到季俠幫成員來援,心下甚慰,齊泥鰍見狀大驚,對方的人數遠遠勝過己方,矮胖墩驚道,“少主,對方人多,且多會功夫,吾等快逃吧。”
劉季本來是與齊泥鰍來決鬥的,心中早想過做準備,但他終究相信齊泥鰍是讀書之人,斷然幹不出這種群毆的事情,如今他明白一道理,主子不屑做的事情,手下人卻不一定。
劉季由曹參護著退出安全地帶,盧綰負責調動季俠幫成員與齊家家奴打架,雖是一次書院弟子與家奴的一場群架,可是盧綰當成了一次軍事演習。劉季雖不好讀書但擅長激勵人,“兄弟們,吾等讀書的講究學以致用,現在是時候驗證下吾等兄弟的私下之學了。”
馬公書院雖然不傳授兵法,但其學子們中有喜好兵法的常拿來共觀之,如此這場群架可想而知,沒有組織的家奴很快被季俠幫打的落花流水。
這場架直接驚動了馬惟這位夫子,自然是兩位頭目都被叫到馬伕子的跟前。
馬惟很生氣,“孺子不可教也,打架鬥毆為師何時教過?”
齊泥鰍和劉季都顯得非常的乖巧,不過兩人的形象卻大不相同,齊泥鰍身上是青一塊,紫一塊,衣裳也出現多處撕裂,可是看劉季身上的深衣卻依舊是闆闆正正,毫髮無損。
馬惟訓斥了一番口舌後,留下一句話,“將汝等之父叫來,為師要與之談談。”
這句話如果放在當今的兩千年後自然是稀鬆平常,可在戰國時代那是父權社會,子女們最怕的就是父親。劉季從小調皮,劉伯又寵愛,劉太公也沒逼著他在田間勞作,自然是對父親不是那麼的害怕。
可是齊泥鰍就不同了,每次父親召見不是訓斥就是捱揍,他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