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戰時他的目光依舊冷峻,似乎沒有不冷峻的時候。
此人是曹參帳下一員不太引人注意的戰將,朱濞,在曹參率領齊受、魏選、毛澤等將出擊時,他默默鎮守於箭樓之上,似乎任何事情皆無法轉移他的目光,唯有城下的戰局。
朱濞一發覺章平在聚合軍隊準備突圍,陣型將成,立刻擂動戰鼓,擺動戰旗。
紅色巨大的戰旗由朱濞親自搖動,在城外一直密切注視城上旗幟的漢卒立刻亦搖動旗幟。
紅色的漢旗如扭動的紅色長蛇一樣向漢中軍的位置傳去,站在戰車上的曹參立刻懂得,時機一到。
曹參放下令旗,拔出長劍,喊道,“漢軍士卒,定三秦,東出還鄉就在此時!殺……”
還鄉,故里有什麼?曹參當人沒有問出此句話,但答案卻早已在士卒心中刻下。
故里有鄉酒,故里有鄉音,故里有女人,故里有溫暖的被窩,故里有久違的笑容,還有孩子那一聲“翁父。”
此比立功獲爵更有吸引力,爵位太遙遠,鄉酒、女人才最實際,孰無初次心動的女人。
還有什麼比衣錦還鄉更榮耀,在漢中富貴如錦衣夜行,他們內心的需求其實很簡單。
錘,漢軍忽然變換陣型,不再是一把利劍,而是一把錘,可以砸碎三秦之錐刺。
這把錘的時機剛剛好,力道剛剛好,因為握著這把錘子的人是曹參,曹參沒有砸三秦軍的尖刺,而是直接砸向錐的本體。
曹參不但自己砸,還讓灌嬰砸,灌嬰之軍如一把長槍,但長槍再鋒利,再有穿透力,不過一擊一點,此點再大難以大過面。
灌嬰立刻變換陣型,如一把銅錘,與曹參會合各砸一面。
尖銳之物能經過幾次砸,不過呼吸只見,再次大敗章平等三秦軍。
此敗,敗的徹底,章平、姚卬知道此次如欲曹參手中遁走,別無他法,唯有捨棄。
捨棄一直護著他的雍武卒,章邯親自訓練的五百勇士,不僅弓馬嫻熟,而且各個能做千夫長之將。
能為將,能為卒,能為士,自章邯出關征戰以來,一直帶在身邊,從未覆滅過,一次又一次將章邯從失敗危機中救出。
敗而命在因為有他們,項梁如果當初如此重視自身安全,一次大敗絕不會喪命,連突圍活命的機會都無法把握。
此次五百雍武卒全部陣亡,章平、姚卬得以突圍從密林小道向北而逃,不敢走大路。
始成亦成功突圍,但他的臉色已經轉為蒼白,絕望的蒼白之色,因為他所帶來的翟軍主力全部覆滅,永遠的留在景陵。
“甚善,碎三秦之骨,大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