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鉅野澤清晨瑰麗而富有夢幻色彩,因為鉅野澤的水霧令鉅野城彷彿處在仙境一般。
鉅野城外,由於秋雨剛停,泥濘的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車轍,這車轍一直延伸至鉅野澤。
鉅野澤中有三三兩兩人在打魚。
仔細一看這車轍正是秋雨之中黑色甲士搶奪燕商武士護送的商車,商車之旁已經聚集一百餘人,眼睛皆直勾勾的盯著澤中一人,那人立於一葉扁舟之上,生的虎頭豹腰,闊面鷹目,手中一杆戟,正在目不轉睛的捕魚。
突然,這人扭動豹腰,一杆長戟脫手而出,嗖的一聲沒入水中,待再次提起來時,戟上已有一條大魚。
圍觀的少年皆拍手稱好,“仲乃神捕也。”
此人正是彭越,字仲,道,“汝等還是各回各處。”
那為首的少年正是綽號為狼子的少年,他開口道,“請仲為長。”
狼子一開口,那虎頭虎腦的虎子亦跟著響應,剩餘的上百人皆道,“請仲為長。”
言語之間,那彭越已從駕著一葉扁舟至岸邊。
拎著一竹筐魚走上岸邊,“吾不願與諸君一起幹。”
說著便向澤旁一大石走去,那狼子給大家使眼色,眾人會意,圍攏上來,皆躬身強請,“請仲為長。”
彭越看著圍住自己的少年,臉上皆一片誠懇,各個臉上皆寫著苦大仇深,一定要反秦,彭越知曉這些少年多是流亡之人,家破人亡者居多,為生計這才淪為群盜。
今日若不答應,恐難離開,彭越望著天邊的遠山,尋思片刻道,“既如此,旦日日出之時會合,遲者斬。”
眾人見彭越答應,皆悅道,“諾。”
鉅野澤的天總是帶著一股靈氣,一輪紅日從鉅野澤上緩緩升起,彭越望著這一百少年,臉色嚴肅,眾人見之,皆默不作聲。
彭越數了數,有十多個人遲到,彭越一言不發。
起初這些少年見彭越走向巨石,坐在上面望著澤上的紅日,他們漸漸放鬆,小聲議論以來。
“居然有十幾人遲。”
“所到人數差不多矣,仲為何不發令。”
“還有一人未到。”
紅日慢慢發出金光,最後變成白光,緩緩升至頭頂,彭越走回來依舊一言不發,因為他看到最後一人正慢慢向這走來。
彭越嘆道,“吾老矣,諸君強以吾為長,且截來兵器,今日相約集合,卻有很多人遲到,不能盡誅,誅最後到的一人。”
此言一出,少年們皆以為彭越不過是恐嚇他們下次不要遲,皆笑曰:“何至於此,今後不敢就是了。”
彭越沒有言語,默默走至那最後者身旁,伸出強勁有力手臂將那人拉出來,那人已然面帶微笑,“仲讓吾出列,發令就是,何故拉扯。”
彭越依舊未答話,拔出腰間長刀,手起刀落,這最後者的頭顱滾落下來,原本還在笑談的少年,立刻鴉雀無聲。
彭越道,“今日不聽號令,誤期,他日攻城掠地豈不釀成大禍。”
恐懼,恐懼瀰漫這百餘人之間,他們第一次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殺了,真的殺了那最後者。
彭越武藝高強,眾人皆知,如今以約期而斬遲者,眾人更無言,默默低頭不敢仰視彭越。
彭越用其血,設壇祭祀,道,“既從軍反秦,當聽軍令,違者斬,今日用其血祭天,是第一個為反秦犧牲之人。”
屬下皆震驚,畏懼彭越。
彭越便約定,“攻城略地時不聽號令者,斬!”
眾人皆領命,抄起那截來的兵器,隨著彭越出發,一路攻略土地,收容諸侯散卒,多為陳勝、項梁之敗亡者,得到千餘人。
正所謂見人起兵獲富貴,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