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點,可能還不會那麼辛苦。
別人家是一個溫暖的港灣,她自己的家只讓她感受到如棺木般窒息如死人般冰涼,每天放學她都不願意回家,而是去了離家比較近的一間書店的閱覽室學習,直到晚飯前才回家。她不知道她父親什麼時候又會在家裡發酒瘋,只好選擇少點見到他。如果他一個人在家她就找藉口出門,如果母親也在家或者他不在家他,她才會留下來。
一道難解的題令她愣了半天神。
“嘿,知玉,你也在這啊,好巧。”肖輝經過她旁邊看見她向她打招呼。他不會說他是知道她每天都會來這裡所有故意到這裡偶遇她的。
古知玉回過神,回過頭一看是肖輝,微微一笑回到:“是啊,班長。”
肖輝坐到她旁邊找話題明知故問:“你在做數學題啊?”
“是啊,這道題有點難。解不了。”
“我看看。”肖輝將她的習題班移到中間,自己往古知玉靠過去。
。。。。。。。。。
夜色漸漸降臨的時候,肖輝母親打了很多個電話來催促他回家,直到古知玉要離開閱覽室的時候,他才收拾了書包跟著出去,卻在門口撞見母親開著車來接他。
肖輝朝古知玉擺擺手說拜拜,然後興奮的上車,肖母犀利的眼神落在古知玉的臉上,令她有些驚慌失措,趕緊躲閃。。。。
車子從她眼皮底下絕塵而去,古知玉才敢抬起頭,然後不情不願的往回家的路走去。
到了家門口,她呆呆的站著,門內是父親的嘶吼,在此之前似乎已經經歷過一場天翻地覆的暴風洗禮。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她開門衝進去,母親沒有哭,只是坐在地上強忍著疼痛,父親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喘氣,估計是打罵太用勁,累了。
古知玉跑到母親面前蹲下去,“媽,你沒事吧。他又打你了嗎?哪兒傷了沒有?”
馮思真看見女兒回來正色而關心的說,“知玉回來啦,我沒事。”
古知玉把母親扶起來,母親領著她進了餐廳,她看見躺在沙發上的丈夫已然睡去,對古知玉說:“我們先吃吧。你爸累了。”
古知玉聽母親語氣中的柔軟,心裡憋著氣,想不明白母親為什麼還要對父親這麼好。
躺在沙發上的古倬似乎做起了夢,不知夢中是否與誰相遇,表情不安穩,抖動的眼皮下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馮思真,年輕的時候沒有遇見你,會不會我們現在便不是這般境況。如果那個時候我的父母沒有離婚,如果那個時候父親沒有決定搬家,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轉學,如果那個時候我們不曾相識,我們是不是就沒有了以後的交集。現在的這一切便不會發生?
可是怎麼辦,我還記得我第一次給你別上的頭花。
那朵被你踐踏在腳下的紅色頭花,你也許忘記了,可是我什麼都記得。
高中那年父母離異,古倬隨工作的父親遷到馮家附近,不僅是她的鄰居,碰巧還成了她的同學,那個時候,他還是個愛談天也愛笑的男生,笑容乾淨無害,擁有像春天的陽光那樣溫暖的性格,讓她也很喜歡跟他在一起玩。左初明去上大學的那幾年,她都是跟著他混的。
他騎著單車載著她追風,喜歡聽她在他身後銀鈴般的笑。他帶她去看野外的湖泊上的天鵝,看她在天鵝前跳舞,他認為她就是最美麗最優雅的那隻天鵝。他帶著她逛街,穿梭過大街小巷,給她買好吃的,好玩的。
他喜歡看她在寬闊的山坡上奔跑,他喜歡和她追逐嬉鬧,他喜歡逗她嚇她。他願意被她隨叫隨到,做她忠實的跟班。願意在她鬧脾氣的時候做她的出氣筒、沙包墊,願意聽她說各種委屈。總之只要是她的一切,他都遵從,他都追隨。
他就是喜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