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膽子!讓本王來當公證人,你請示過本王同意了沒有?!你有幾個腦袋?!”
張敬光嚇得一哆嗦,連忙跪下在地連聲說“不敢”。
楚靜風看著容遇,冷冷地說:“阿遇,你今天是不是玩得有些過了?”
沒有看他,容遇迎上流芳的目光:“和離書上,你籤個名便能作實。”
“我不籤!”流芳咬牙道,“你是有不治之症了也好,你包養了小三爬了牆也好,還是你已經厭倦了我也好,我都不會跟你離婚的!百里煜你聽著,這一輩子你想撇掉我?不可能!”
容遇別過頭不看她,對跪在地上的張敬光說:“張大人,和離書便作罷了。”
張敬光心底鬆了口氣,心想早這樣就不會造成恐慌了嘛,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不料又聽得容遇說:
“你直接把休書給她就可以了。”
流芳一聽,當即僵立在場。休書?她緩緩地看向容遇,心有些慌,眼神有些空洞,一直到了此刻,她才真的相信這不是一幕戲,他是真的不想要她了。
不是生氣,不是想懲罰她,不是想報復她,而是真的不想要她了。
她接過張敬光手中的休書,開啟一看,果然是容遇的字跡。楚靜風走過來對容遇說:
“阿遇,別鬧了,流芳身子不好,你不要這樣欺負她。”
“你覺得我會有閒情逸致開這樣的玩笑?”他反問楚靜風,楚靜風臉色變了變,說:
“阿遇,為什麼?”
為什麼?這也是她想問的,為什麼?
楚靜風一手抓起張敬光的衣領把他拎出了花廳,反手把廳門關上。此時廳內只有咬著唇低垂著頭的流芳和沉默的容遇。
“我知道我不好。”她說,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我瞞著你做了那麼多的傻事,還說了很多傷你心的氣話,你生氣也是應該的。可是你明明知道,在我心裡早把顧懷琛當成哥哥了,你和他,是不同的。我已經選擇了,而且從來沒有後悔過,這你也是知道的。”
“所以呢?”他硤蝶般黑長的睫毛動了動,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所以,我不懂,你為什麼要休了我?”她死命的忍住眼淚,“就算好聚好散,也一次過把話說明白了的好。”
“你說,當初我為什麼要娶你?”
流芳怔了怔,他又說:“那是因為我愛你。”
不知怎的,聽到這話,流芳只覺得心裡又酸又痛。
“那麼你知不知道我是在何時又是為什麼會愛上你?”
她惘然地搖搖頭,他淡笑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沒有人知道自己會在哪一天又是因為什麼突然就不愛那個人了。我這樣說,你懂了沒有?”
哦,原來是這樣……
她懂了,這樣的恍然讓她笑出了眼淚,容遇仍然是淡淡的表情,眼簾低垂著也不看她,她說:
“容遇,你不過是想說,你已經不愛我了,是嗎?”
“是的。”沉默了幾秒,他才回答。
“即使我說,從此以後我不會再任性,不會再讓你煩心,你不喜歡的我都願意試著去改,不再耍弄自己的小聰明,守著看雲守著你,守著我們的家……你也是會毫不猶豫的休了我,對吧?”
“對。”
她的手攥緊了那份休書,一把擦去臉上的眼淚,看著他平靜無波的黑眸,深深吸了口氣,說:
“休書上的房子和銀子我都不要,我只要你滿足我一個要求。”
“力所能及的都可以應允你。”
“讓我再抱一抱你,一下就好。”
她走過去,張開雙臂用力地抱著他,他挺拔的身形微微一僵,本來負在身後的雙手下意識地想要伸出去把她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