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叫你別弄了,你爬那麼高幹嘛?”看著許櫟風被玻璃渣扎得血肉模糊的手臂,方秦眉毛都擰到眼皮上了。
許櫟風挺痛的,但是被一個小孩兒操心是不是太沒出息了,他笑著打哈哈,“沒事兒沒事兒,小傷,上點藥就行。”
“行什麼行!老師你笨手笨腳也就算了,還盡添麻煩,”他急迫又小心地把許櫟風扶起來,“扎地那麼深你逞什麼能,走,去醫院。”
去醫院?告訴醫生自己做家務也能傷成這樣?打死也不要。
許櫟風賣力掙脫,“不去不去,又不是小孩子受點傷就往醫院跑,你快別拽我了,我真不去。”
方秦眼神一下嚴肅起來又夾雜著些許無奈,“老師你別任性。”
許櫟風嗓子眼兒頓時就拔高了,“我任性?說什麼話呢!不許沒大沒小的。”
方秦雖然歲數小,但他個頭兒高力氣大,已經拿了許櫟風的錢包把人拽到了門外。
許櫟風看他焦急擔心的模樣心裡也暖洋洋的。算了,去就去唄,又不會少塊肉。
方秦攔了一輛計程車扶著他的手臂小心讓他坐進去。
司機大哥一看血糊糊的手臂也不禁驚訝,“喲,小夥子傷的不輕呀。”
許櫟風乾乾笑笑,“小傷不打緊。”
方秦一直面色嚴肅,盯著那些晶晶發兩的玻璃渣子皺著眉頭,司機大哥看了一眼後視鏡,開了個玩笑。
“你看你弟弟都急得火燒眉毛了,你這個當哥哥的真不讓人省心。”
許櫟風眉毛一挑不約而同和方秦對視了一眼。
“這位大哥真眼力,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兄弟?”
“啊,我猜的,”司機大哥說得不緊不慢,“一看你明顯比那小兄弟大一點,這年頭忘年之交倒沒多少,而且你看那小兄弟多麼緊張你呀,怕你流血抬著你的手臂都沒放下過,不是兄弟是什麼。”
許櫟風一聽,又扭頭和方秦對視,眼裡藏不住的高興,他意味深長的叫了一聲,“弟弟。”方秦瞥了他一眼把頭扭開,許櫟風抱歉似得推了推他,“好了好了,弟弟乖。”
過會兒他又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有那麼老嗎?讓人一看就知道年紀大?
他試探性問了問司機大哥,“我說大哥,你能再猜猜我比他大多少嗎?”
正值紅燈,司機大哥很認真地盯著後視鏡想了想,“大概,大他五六歲是有的吧。”
許櫟風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攏嘴,“大哥你真神了,一猜一個準,”他又小聲湊近方秦,貼著他的耳朵說,“不知是你哥我太年輕了還是你太老成啦?我們真有做兄弟的緣分。”
方秦輕輕哼了一聲,“那是你太幼稚。”
醫院裡,醫生架著大大的老花鏡將玻璃渣一點一點夾出來。上好藥了又嚴肅叮囑了一番,在拆藥之前不得用力不得碰水,否則傷口很有可能撕裂潰爛。
但是最讓許櫟風無語的是,這大老醫生怎麼這麼沒眼力,明顯他才是一家之長,為什麼小心防範之類的事情都是對著方秦在說,自己反倒成了讓人擔心的大小孩兒。
太沒天理!太不科學了!
所以,順理成章,許櫟風成了家裡的第一病號。大大小小的事情自己都不用操心,只管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餓了喊吃飯就行。
屋裡大大小小的事情方秦全都收拾的妥妥當當,這效率還比許櫟風在邊上瞎湊熱鬧要強得多。
晚上洗澡的時候,他拿著睡衣走近浴室的時發現方秦一直看著他。終於在他脫衣服的時候知道了原因,自己根本脫不下來嘛。
他開啟門把頭伸出去,“小鬼你真行,非得讓我叫你才肯來。好吧大爺,快來幫幫我。”
方秦沒說話,走進去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