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傷怎麼辦?”
嚴箴無奈一嘆。“我都說我死不了了,你幹麼這麼煩?”
“不行,你一定要看醫生。”她努力想拉他下車,進醫院去。
“OK,我去看醫生。問題是,你有錢付醫藥費嗎?”被纏得煩了,他忍不住口吐惡言。
房卿嫵楞了下,兩團風暴在眼底形成,瞬間下起傾盆大雨。
“對不起,我現在是沒錢,但我不會規避我應付的責任的,請你放心,從現在起,我會努力賺錢,我一定會賠償你的損失。”
嚴箴朝天翻個白眼,這麼瘋的女人,他受夠了。
“好好好,你要我去看醫生我就去,但我總是個傷患,外頭雨下這麼大,這車裡又沒傘,你難道要我淋雨跑這段路進醫院?”
“對耶﹗”她看著外頭的狂風驟雨。“傷患淋雨不好,那我先進去借借看有沒有傘,再過來接你。”
“麻煩你了。”他對她比個請的手勢。“慢走啊!”
“謝謝。”她開啟車門,冒著大雨跑向醫院。
房卿嫵一下車,嚴箴立刻拿出剛才收到的二十萬元,抽出一千塊遞給司機。“快開車。”
“可那位小姐還沒回來。”司機猶豫著。
“就是要趁她回來前走人啊!快點、快點。”嚴箴催促。
出錢的是大爺,他都這麼說了,司機也不好再違抗,放開煞車、腳踏油門,車子才剛要起步——
轟隆一聲,路旁的行道樹禁不起風雨摧殘,攔腰斷成兩截,其中一半就擋在計程車前,差一寸敲中引擎蓋。
車內兩人同時一呆……
“好……好險。”司機驚魂未定。
嚴箴摸著發麻的頭皮。“啊咧,今天是怎麼回事?諸事不順到這種地步。”遇車禍、掉招牌,還有眼前這棵行道樹,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叩叩叩,一陣車窗敲擊聲響起。
“先生。”是房卿嫵。
嚴箴轉著一雙被嚇呆,還不甚靈活的眼珠子望過去。
她右手撐著一把傘、左手還拿著一把,正對他盈盈而笑。“我借到傘了。”
怪啦!盧氏整型醫院因做慣大人物生意,本身也養出了一股財大氣粗的壞毛病,向來不屑與升斗小民打交道,怎麼可能願意借傘給她?
他搖下車窗,她隨即探進頭來,順道灑落一陣雨水。
他閃避不及,落得一頭一臉溼。“你……”才想叫她小心些,她已伸手拉住他。
“有傘了,你快下車,我帶你去看醫生。”
他瞄了眼車前半截行道樹,再望望她,看來是逃不掉了,不如隨她進去,反正盧醫生與他很熟,應肯助他脫逃才是。
“你拉著我,我怎麼下車?”
“對不起。”她鬆手。
他開門下車。
房卿嫵立刻將右手上的傘移到他頭頂。“你是傷患,別淋到雨才好。”而她自己是一身的溼。
“謝謝。”嚴箴接過傘自己撐著。
房卿嫵這才開啟另一把傘。“我進去後才發現這是家整型醫院,本來不知道該怎麼辦,後來想起你似乎跟裡頭一位盧醫生很熟,就跟權抬小姐提了提,她們好好心,還說要來接你,不過我跟她們說不必了,所以她們就借我傘,讓我來帶你進去。”
原來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給的特殊待遇,他就說吧,這家醫院很現實的。
“先生。”房卿嫵突然拉拉他的袖子。
“什麼?”
“我有點好奇,純粹是好奇啦!你為什麼習慣看整型醫生?是因為你某個部位整型過嗎?”她一雙眼把他從頭看到腳。
他腳步顯了下,差一點點在溼滑的安全島上跌個